这个举动,让朱标感觉很是怪异。
喝药就喝药,为何还要带回家去?莫非是要偷太医院的药方不可?
还是说,别有用意?
蓝昭笑呵呵地解释道:“太子殿下,在下喝药有个习惯,没有上等蜂蜜润口,实在是喝不下去。”
“你还挺挑……”朱标没好气道。
洪武年间,皇宫中的用蜜很是节俭,别说上等蜂蜜,连蜜糖都很少见。
朱标无法满足蓝昭的需求,只好让他把药给带回家去,心中并未过多起疑。
太子妃吕氏对此颇为不爽,蓝昭走后,不免说起了坏话。
“殿下,您未免太纵容这纨绔了。”
“让他在东宫中来去自由不说,太医院为您熬制的汤药也要分一杯羹。”
“好像就是来占便宜似得!”
朱标不以为然道:“孤看你是在嫉妒小昭吧?”
“臣妾会嫉妒他?!”吕妃气笑了。
“纠正一点,你的确不是在嫉妒他,而是在嫉妒常妃,孤稍微对小昭好一点,你便有颇多言辞,这东宫到底是你当家还是孤当家?”
朱标语气里尽是厌恶。
若非吕妃生了个朱允炆,又岂能轮得到她坐太子妃的位置?
吕妃不敢说话,但那双丹凤眼中却有着转瞬即逝的怨恨。
蓝昭提着汤药,回到凉国公府。
他并没有喝下去,因为压根就没病。
刚好,蓝承阳和账房先生吴文计算着几个产业的利润。
蓝昭把他给喊到跟前,问道:“承阳义兄,你有没有认识的医师,而且擅长分析药理。”
“认识啊,世子身体哪里不舒服?”蓝承阳目露担忧。
“不是让他给本公子看病,是要他把这碗汤药的药方给分析出来,而且我要知道这汤药的真正效果!”
“行,我这就去叫他过来。”
蓝承阳当初长期生活在军中,而被派往军中的医师,通常官职不高,本事却是极大。
毕竟军队那里人太多了,每天都会有人头疼脑热,医师要是本事不济,会白白损耗军队的战斗力。
古代没有后代的药理检验设备。
但对有些人来说,药物是采用何种药材,一尝便知!
这样便可反推出药效。
蓝承阳请来的医师很年轻,看起来比起二人大不了多少。
“世子,这位便是义父麾下的军医官,平叛忠建土司时,他的医术可是帮了大忙!”
蓝承阳生怕世子会怪罪。
一般来说,年纪越大的医师,医术才会更高明,但考虑到要进行药理分析,还是请了个靠谱的人前来。
来者毕恭毕敬道:“在下李誉,拜见世子。”
蓝昭没有多问,而是直接把从东宫带出来的汤药递了过去。
“李医官,能试的出来,此汤药是用何种药材,又有何种效果吗?”
李誉表现的很是自信。
打小便被父亲带着效仿神农尝百草,好在命大,一直没死。
时至今日,早已练就了一口知百味的本领。
李誉放在嘴边稍微抿了抿,汤药的苦涩味在味蕾泛滥开来。
“从基础药方来看,多半是出自太医院的御医之手。”
“用于偏头疼,稳心神,调气血。”
“只是,有几味药材用得过猛,还加了一些不该加的东西,具体是什么难以考究,但在下可以确定此药长期服用,不但无用,反而还会加重病情。”
蓝昭眼神微眯,心想还真没找错人。
最让蓝昭在意的,是李誉接下来的一番话。
“世子,如果是御医给您开的这番药方,多半是想悄无声息地致您于死地。”
“短期内见不到效果,服用时间一长,则药效不可逆。”
“届时,华佗在世,都不一定能救回您。”
药可救人,亦可杀人。
更何况,老百姓都知道,是药三分毒。
李誉算是受过凉国公蓝玉的厚恩,所以不会对蓝昭有丝毫欺瞒。
蓝昭再次问道:“你能够确定吗?”
“回禀世子,在下祖辈自唐朝贞观年间开始行医,尝药之法锤炼了数百年,传承到在下这一代,早已是炉火纯青,若所说有半点差池,在下愿抵上李氏全家人头。”李誉显得很是自信。
蓝承阳也紧跟着担保。
“世子,忠建平叛战场上,李誉兄弟凭着一己之力,挽救了上千人的性命!”
“他的医术,绝对可信!”
蓝昭颇为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一个月在军营中拿多少银子?”
“四两军饷。”李誉说。
“来凉国公府,本公子一个月给你二十两!”
收入翻了五倍?!
李誉明显很是心动,但他还想腼腆一下,说说什么医学之人的高尚情操。
结果,蓝昭预判了他的心理。
“你也别搬出行医是为了治病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