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够印证心中猜想,蓝昭做了另外一手布置。
派出一队人马,伪装成太子及其护卫,大摇大摆地进入洛阳城。
而真正的太子朱标,也已悄无声息地踏入西安的秦王府。
此刻,正值深夜。
秦王朱樉率府中家眷前来迎接参拜。
“大哥!总算把您给盼来了!”
朱樉心情激动,他生怕途中会出现什么意外,太子殿下无法如约而至。
最主要是担心途中会遭遇截杀。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而是负责护卫的蓝昭不想正面冲突,绞尽脑汁规避开了那些风险。
看到蓝昭也亲身到此,朱樉极为惊讶。
“大哥,您竟然把亲军交给了小昭?!”
“这未免风险太大了吧……”
归根结底,蓝昭在许多人眼里,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不足以承担大任。
太子出巡,应当无比慎重,却将亲军护卫全部交予他手,实在是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朱标淡然笑道:“孤这不是没事吗?”
“哥……不是我说,您这真不合适。”
“即便要给小昭混资历,也得挑个合适的职位。”
“万一在路上出个什么岔子,这可是动摇国体的事,以后万万不可如此了!”
朱樉并非针对蓝昭,而是诚心诚意地为亲大哥担忧。
蓝昭不服气道:“秦王,你这就有点狗眼看人低,为了护卫太子,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给押了上去,怎能如此说话!”
“你小子说谁是狗呢!”秦王朱樉笑骂道。
“口误……口误。”蓝昭讪讪一笑。
早前在京城,彼此的关系就已经熟络起来,言语上的玩笑自然不会当真。
进入西安城时,蓝昭和朱标及诸多扈从全部进行过乔装,外人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抵达。
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迷惑燕王朱棣的视线。
造成一种太子直奔洛阳而去的假象。
派去洛阳的那批人如果遭遇截杀,就证明蓝昭先前的预测没有偏差。
朱樉面色铁青,拳头紧握,目露凶光。
“老四莫非真有反心?”
朱标苦笑道:“说实话,孤也不太确定。”
“算起来,淮河以北的所有藩王当中,唯有四弟朱棣最为老实。”
“可太医院中的变故,却让孤不得不对其进行提防。”
对待朱樉,朱标没有半点隐藏,而是将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
从种种迹象来推断,疑点都聚集在这位燕王身上。
可惜,都是臆测,没有一丝一毫的有力证据。
况且这些臆测都是出自蓝昭之手,加上他和燕王之间的过节,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因此针对燕王,就需要更加慎重。
有些时候,朱标都无法确定,蓝昭是否想要借用自己之手,来铲除掉朱棣,以此清除掉威胁。
途中,朱标再度问起,豫王朱桂是怎么死的。
这一次蓝昭选择了默认。
纵然心中很是愤怒,但朱标不会问责蓝昭。
毕竟朱桂这个亲弟弟实在太不争气,尚未去北方就藩,便与燕王朱棣眉来眼去。
更让他介意的是,朱桂曾经多次对着心腹说过一句话。
“以后若是真改封成代王,并且就藩大同,那就得和四哥搞个军事同盟。”
意欲何为?显而易见!
问题是现在人已经死了,朱棣更不会承认“军事同盟”计划的存在,这些事情也就变成了真正的流言。
世间之事,真真假假,着实难以琢磨。
在这种情况下,朱标只能倾向于蓝昭,最起码他不会在自己喝的汤药当中动手脚。
秦王朱樉固然也很愤怒,却也是惨然一笑。
“现在这年头,连亲兄弟都难以信得过了……”
场面顿时陷入到沉默当中。
直到,窗外响起一道尖锐的鹰隼鸣叫之声。
蓝昭推门而出,一只苍鹰稳稳落在他的肩头上,爪子上还绑着一张大小的纸条。
看到上面的字眼过后,蓝昭重新放飞苍鹰,转头回了屋内。
“太子,秦王,你们看这个。”
纸条上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已遇袭,袭杀者口中藏毒。”
咯噔!
三人脸色皆是阴沉无比。
蓝昭派去洛阳的人,则是心腹义兄蓝承阳,他亲自伪装成朱标模样,坐在龙轿接近洛阳城。
遭遇袭击,属实是在意料之中。
但关键在于,袭杀者与那帮太医一样,牙洞中藏有毒药。
失手即自杀。
蓝昭再次打破沉默。
“咱们的燕王殿下,布局手段很是缜密。”
“表面上是一位循礼守法、卫国戍边的藩王,可这也足矣证明他绝对培养了一个死士组织。”
“只能说……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