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你也转念想想。”
“监视的确是事实,但孤与陛下何曾做过伤害你的事情?”
这次,朱标没有让步,而是打算摆事实讲道理。
“凉国公蓝玉,结党营私,贪赃枉法。”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出征北元时,强暴北元王妃。”
“凯旋班师之后,途径喜峰关,此关夜间从不开门,而蓝玉一言不合便率军攻打关隘。”
“这些事情,孤从未想过惩治,陛下也从未以此来惩罚过他,难道我们还不够仁义吗?”
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立场。
蓝昭并不否认,这些是蓝玉所造下的罪行。
且就事论事。
强暴凌辱北元王妃,确实有辱仁义之师,可远征漠北杀的人够多了,还存在什么仁义?
北元王妃本就是战俘。
当初老朱征伐张士诚、陈友谅时,他纵容部下屠杀的战俘不在少数!
再者说,攻打喜峰关一事。
蓝玉当时率大军凯旋班师,事前对兵部有过奏报,并且专门上书朱家父子。
可那喜峰关守将,硬是不开城门,让打了胜仗的数十万大军在关外风餐露宿。
换做稍有骨气点的统帅,又岂会忍心将士们继续挨饿受冻?
入关之后,蓝玉照样很守规矩,未曾破坏关中一草一木。
何曾有过造反行迹?
这也是事实!
蓝玉所做的一切,目的都是为了维护朱家人的统治。
时至今日,朱标仍是将其行径视为罪行。
可笑至极!
蓝昭深深地凝视了一眼朱标,淡淡道:“太子殿下,那我还得感谢你了。”
“多谢陛下与太子眷顾,特意安置暗卫保护在下。”
“叩谢天恩!”
砰砰砰!
蓝昭跪拜在地,毫不犹豫地给朱标磕了三个响头。
“小昭,你这是何苦……”
朱标伸出手,将蓝昭扶了起来,柔声宽慰道:“这里没有外人,孤对你说句真心话。”
“即便没有常妃的因素,孤一样很欣赏你和你父亲。”
“再信孤一次,返京之后,孤会劝说陛下,撤掉你们父子身边的所有暗卫!”
打一棒子,给一甜枣。
这种虚伪的方式,让人不禁反胃作呕。
君臣从未交心,又何谈推心置腹。
蓝昭只是微微点头。
“希望太子殿下说到做到,没有人会喜欢一直被怀疑。”
“如果要反,我父亲有很多机会可以反。”
“至于他的那些贪赃枉法行径,我这个做儿子的会做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所谓,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蓝昭开办的四座工坊,针对穷苦百姓有着独特的照顾。
这一点,就足矣掩盖蓝玉的罪行!
朱标闻言,哑然失笑。
“怪不得那些时日,你变卖家中田产,敢情是担心我们会对凉国公进行清算。”
朱标说着,还露出一丝惋惜。
“要是你也姓朱,那该多好。”
蓝昭心中暗想:“要是我真投胎到老朱家,你就得担心你的太子之位稳不稳了。”
当然,这话不可能说出口。
身处帝王家,又何谈亲情?
纵然是唐太宗李世民,还不是沾着兄弟的血走上千古一帝的宝座。
蓝昭是想当个咸鱼世子,有钱有女人,这辈子不愁吃喝,大不了混吃等死就是。
奈何人家不信。
非得一次又一次的找麻烦,现在倒好,连锦衣卫暗卫都用上了。
朱标所说的话,更不能全信。
成为太子党,也是因为目前时局下,朱标必须要保住蓝家。
朱元璋肯定不会动他的太子之位,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其他藩王就说不准了。
谁不喜欢“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呢?
朱标再次将话题扯回正轨。
“这本暗卫册子,是我们家老四给你的吧?”
蓝昭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他,但和他有关。”
“踏入北平之初,其实孤以为,燕王是在最让人省心的一个。”
“上马能征战,下马能治政,也是诸多藩王当中最为出色之人。”
“没想到,当真有着反心,但苦于一直没有找到确切罪证。”
巡视期间,朱标发现了许多苗头。
例如朱棣先前所表现出来的穷苦廉洁,绝对是一种伪装。
这也导致朱标下意识地认为,北平无比疾苦,不如繁华宜人的应天府,还得时时刻刻面对北方鞑子的威胁。
转念一想,这不正是朱棣想让自己看见的吗?
迁都北平的想法,在朱棣心底愈发强烈。
蓝昭提出了一个致命问题。
“太子,如若当真迁都北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