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支持妙清所说。”
“事已至此,撕破脸皮,则可毫无顾忌。”
“借此机会,推波助澜,废了吕妃及其子嗣,将允熥推上太孙之位,等到他登基之时,我们的好日子才会来。”
詹徽是当中看的最为透彻一人。
官至吏部尚书,并且兼任都察院左都御史。
若是没点眼光,他还真坐不稳这两个位置。
此话,一语中的,让原本摇摆不定的徐辉祖和傅友德立即定下心神。
徐辉祖神色颓然,无奈叹息道:“唉……这么做,岂不是永远都回不了头了?”
“咱们在陛下手底下做事,什么时候能回头了?”詹徽半开玩笑道。
大家现在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蓝玉缓缓起身,他作为蓝昭的父亲,肯定不会愿意看着亲儿子赴死。
如今,又代表着淮西勋贵的整体利益,就必须带着他们,首当其冲前往太子朱标面前。
徐妙清却选择阻止。
“诸位长辈,现在不要去找太子,而是要等到事发之后进行阻拦。”
“你们要在太子和陛下面前说情,说明我家夫君的意图只是为了挽救朱允熥,并非是造反。”
“在此之前,谁都不要有明显动作,以免造成泄密。”
徐妙清的思路亦是无比缜密。
原先对朝堂之事接触的不多,却在这件事情上能发挥极大作用。
詹徽不禁赞叹道:“蓝昭娶了你,简直就是娶了个天物。”
“詹叔叔谬赞了。”徐妙清坦然道。
“那好,这次我们这帮老家伙,就听你的安排,只要能够把允熥推上未来的皇位,大家就都有好处。”
徐妙清正是算准了这一点。
朱允熥只要登基,整个淮西勋贵,就会从骄兵悍将变成外戚集团。
至于天下会被祸害成什么样,她是半点都不会在乎。
日后,自己的夫君是凉国公,甚至还有可能更进一步。
大明天下被勋贵祸害,也祸害不到自家头上。
再者说了,难道只有那帮臭酸儒才能把大明江山治理到繁荣昌盛?
走到今天这一步,不都是朱家人无情无义?
徐妙清深知,做人得先摆正位置,马上连命都保不住了,还管个屁的大明江山?
放眼历代王朝,不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徐妙清没有在娘家多留,交代完这些事情后,毕恭毕敬地行礼告退。
“诸位前辈,还请切记,此事暂时不要大张旗鼓。”
“最好是等到危机彻底解除之后,再对吕妃及其子嗣进行清算。”
“现在重点是得保住我家夫君!切记!切记!”
话说到最后,徐妙清把姿态放的很低,就是怕这群老家伙会把握不住尺度,提前把蛊毒之祸的内情给暴露出来,那这样的话就真的是和朱家不死不休了。
四人神情皆是无比严肃,他们也知道这件事情开不得半点玩笑。
蓝昭只要死了,一众淮西勋贵都会受到打压,到时候他们四个谁都讨不了好果子吃。
暂且不论朱元璋会不会进行大规模清洗。
单单是其他淮西勋贵,都能把他们给活活撕了。
重点是,朱允熥就真的没有被救活的机会,而他们在新帝登基之后,最佳的结果就是坐冷板凳。
谁又会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呢?这东西比女人还要具有诱惑性啊!
……
东宫,春和殿。
啪!
向来温文尔雅的朱标,巴掌狠狠落在吕妃的白皙脸颊上。
“爹!爹!你打娘做什么?”
时年十四岁的朱允炆连忙上前,想要劝阻朱标,但被自己亲爹一脚给踹了出去。
“滚远点!”
吕妃看着很是心疼,但此刻朱标已经是怒火冲天。
大概是一巴掌还没解气,紧接着又是一巴掌。
吕妃没有反抗,而是跪在地上。
“殿下,你这是在冤枉臣妾。”
“允熥虽说不是臣妾亲生,但臣妾一直将其视为己出,常妃姐姐离世之后,臣妾又何曾亏待过他?”
“如今……您竟然说臣妾对其下蛊,实在是冤枉!”
吕妃目含泪水,面颊通红。
朱标冷笑不止,最让他气愤的不是给朱允熥下蛊,而是这个贱人在和蛊师联手,居然打算谋害自己!
当时,蓝昭急于为其解开蛊毒,干脆没有留下活口,直接命人将蛊师唐清斩杀。
说是吕妃所为,都是靠着线索推断而已,并没有实质性证据。
吕妃定然不会道出事实。
她也知道,只要自己抗住,不要把实情吐露出来,这件事情一定会不了了之。
表面看着楚楚可怜,内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模样。
“太子殿下,您就算打死我又能怎么样?”
“朱允熥必死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