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蛊毒谋害朱允熥,实在是多此一举。
吕妃哪怕什么都不做,朱允炆的太孙之位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想到这些,朱标更是来气。
现在搅乱的东宫不得安宁,朝廷那边也已经得到风声。
“你还在嘴硬是吗?”
啪!
这一下,朱标扬起巴掌,几乎倾尽全力。
吕妃被扇倒在地,嘴角处也已经溢出血液,但她仍是倔强开口:“殿下,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臣妾是清白的!”
“清白你老祖宗!”
朱标破口大骂,作势还想继续动手。
朱允炆却扑到母亲身前,嘴里也在哭喊。
“爹!你不要再打母妃了!”
“即便母妃有错,那也是为了孩儿啊!”
“您要惩治,就惩治孩儿,何苦为难于她呢!”
气愤的源头,在于事情把朱标变得两边都不好做人。
不把蓝昭下狱,他一定会找吕妃的麻烦,但也会得罪整个淮西勋贵。
下狱了,朝廷又会流言四起。
要想终止流言,朱标只想到了一个办法。
让蓝昭和朱允熥一起死,再借此机会与父皇杀一批淮西勋贵,彻底稳固住朝廷局势。
方可使得此次风波,能够平稳渡过。
朱标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拉了把椅子坐下,冷冷看着母子二人,心里是说不上来的厌恶与反感。
吕妃正抱着朱允炆痛哭流涕。
俨然一副受委屈的白莲花模样。
也正是吕妃当初在常妃死的时候,哭的比谁都哀痛真切,这才让他决意将其变成太子继妃的原因。
未曾想,这女人竟有一副毒蝎心肠。
吕妃哽咽开口:“太子殿下,您若是真觉得臣妾是凶手,大可将臣妾打入冷宫!”
“闭嘴!”
朱标恼怒不已,暴喝道:“你要是真进了冷宫,以后允炆又岂能名正言顺的继位?”
“即便继位了,朝廷百官以及镇守各地的藩王,都会觉得他得位不正!”
“你怕不是正好就算准了这一点,才敢对允熥下蛊的吧?”
吕妃闻言,抿了抿朱唇,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敢开口。
“孤警告你,以后要是再敢在宫里摆弄蛊术,孤一定会想尽办法废了你的四肢!”
“这次,是孤对你最后的容忍!”
“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允熥和蓝昭都不能留了,得想个法子把罪名安到蓝昭身上。”
朱标极其狠辣果决。
虽说有着被逼上贼船的因素,可不就是为了守住自家那一亩三分地,生怕外姓人染指?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朱允熥。
可一个中了蛊毒的皇孙,能不能救活还是两说,即便救活了能否有着正常人的思维?
这些都是未知数。
朱标只能选择及时止损。
一切的祸根,都是因吕妃擅做主张,否则局势好控制的多。
“殿下,您可以在狱中处死蓝昭,对外宣称是其以蛊术祸乱内廷,意欲迫害皇长孙。”
“单凭这个罪名,就足够诛其九族了。”
“您看怎么样?”
此刻,吕妃说出这番话,恰好与朱标心中所想一模一样。
朱标浑身犹如泄了力般,瘫坐在椅子上。
“罢了,只能如此……”
刚打算喘口气,一名太监敲响春和殿的门。
“太子殿下,刑部尚书杨靖求见,他已经在太子府等着了。”
朱标本来没当回事,漫不经心地起身走去。
目前处于傍晚,杨靖在府堂中来回踱步,神色略显焦急。
见到朱标前来,急忙迎了上去。
“太子殿下,您是否下旨将蓝昭从天牢转进诏狱?”
朱标微微怔神,摇了摇头。
“孤和陛下都未曾下过旨意,你们天牢出了何事?”
一个时辰前。
锦衣卫千户黄骁,拿着太子府手谕来到刑部大牢,说是奉太子之命将蓝昭转入诏狱待审。
既然有手谕,当时杨靖没怎么怀疑,而且他也不想掺和进去,则是直接将人交给了锦衣卫。
再加上刑部也忙,下值之后才感觉到不对劲,特地前来询问。
“孤从未写过什么手谕!”
“那东西是伪造的!”
“你难道连这都看不出来?!”
朱标此话一出,杨靖立马跪拜在地,解释道:“殿下请恕罪,臣当时反复查验,确定手谕的字迹与印玺皆无问题才敢放人啊!”
此时此刻,朱标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原来留在蓝昭身边的暗卫福蝶,有着常人所不能及的誊录功底。
之前,在北平伪造圣旨,能够做到和朱元璋的笔迹一模一样,甚至还能伪造皇帝印玺的印记。
完全可以做到瞒天过海。
这是明晃晃的劫狱!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