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中,气氛变得无比微妙。
朱元璋将无关人等全部逐出,想给自己和女儿都留点颜面。
“好啊,真好!”
“没想到你临近三十岁,还能梅开二度。”
“真是咱的好女儿!”
言语中,带着极为明显的阴阳怪气,
朱静镜不想解释,态度还是比较恭敬。
“爹,当初女儿就和你说过,不想嫁给韩国公李善长的儿子,可您偏偏执意赐婚。”
“在李家这么多年,我与李祺之间,只有夫妻之名,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女儿心中所想,只有小昭!”
一听这话,朱元璋的怒气彻底压不住,怒吼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偏偏要在暗地里和蓝昭苟合,很刺激是吗!”
这倒不是为了寻求刺激,而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
如果能够光明正大进行幽会,又何必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
朱静镜的嘴巴一张一合,不知该如何作答,眼眶中已然泛红。
“你还有脸哭!”
朱元璋显然已经气急败坏。
在他眼里,朱静镜和那些不守妇道的荡妇女人,没有丁点区别。
幸亏生在皇家,否则定然会被拉出去浸猪笼。
也不幸生在皇家,连选择喜欢的人的权利都没有。
蓝昭默不作声,不是因为不敢说话,而是在脑海中思索着该如何巧妙应对。
本来以为,还能在朱元璋面前多瞒一阵子,结果还是东窗事发了。
朱元璋大袖一挥,重重坐在椅子上,目光打量着俯跪在地的蓝昭。
开口之时,言语当中满是讥讽。
“让一个女人来替你回话,你这个都指挥使当得挺有骨气啊?”
“是不是再过一阵子,都要跑到咱的后宫里,去宠幸咱的嫔妃了?”
“久闻蓝昭世子风流成性,今日亲眼所见,还真是让咱耳目一新!”
蓝昭直白回应道:“臣绝无此等天诛地灭的想法!”
“连咱的女儿你都敢碰,还有什么你不敢的?”朱元璋冷声质问。
“陛下,臣与长公主自少年时相识,互有情愫实乃正常,而自从她嫁入李家过后,臣未与其有半点联络。”
“幸得陛下圣恩,韩国公事发过后,以舔犊之情召长公主回京,这才有了重逢的机会。”
“臣没什么好辩驳的,少年时不懂情字何意,已辜负长公主一次,但这次陛下要杀要剐,臣也绝不会再辜负长公主第二次。”
为了女人,要死要活,蓝昭还真不是这样的人。
只是思来想去,这种时候要是畏畏缩缩,反而会让朱元璋瞧不起。
倒不如直接把话说明白点。
朱元璋再一次被气笑了。
“什么事到你嘴里,都能说的那么好听。”
“照你这意思,还是咱无意间成全你们了?”
“好,你说能不辜负静镜,那你能怎么样,休了徐妙清?”
“只要你敢休,这件事情咱就不追究了,马上把静镜嫁给你们蓝家,让你也当一次咱大明的驸马爷!”
朱元璋发难的角度十分刁钻,当然其中不乏有说气话的因素。
朱静镜及时开口解围。
“爹!你不要逼小昭了好不好,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
一直以来,朱静镜看不得蓝昭受半点委屈,尤其是在这些事情上。
朱元璋倒也不是真的想责罚蓝昭。
出了这种丑闻,心里自然有气,但他反复质问是想看看从蓝昭嘴里,能不能套出一些有效的处置办法。
蓝昭明白朱元璋的心思,语气平淡地说出一句话。
“陛下,长公主是受太子殿下之托,劝臣在政事上莫要太过激进,却被歹人如此非议,有辱皇家颜面。”
和朱静镜之间,该做的和不该做的都做了,但蓝昭偏要颠倒黑白。
朱元璋立马明白,眼神中的寒芒开始闪烁。
丑闻传到朝堂上,那就不是丢脸的事情了。
朱元璋看向朱静镜,呵斥道:“滚回你自己的宫里去,从今往后没有咱的口谕,别想踏出宫门半步!”
“爹……”
朱静镜还想争取一下,但蓝昭给她示意了一个眼神,她很是乖巧地闭上嘴巴。
随后,缓缓起身走出上书房,在宫女的陪同下返回寝宫。
现在只剩下君臣二人,说话比起刚才要方便很多。
朱元璋年纪上来了,发一次火就感觉身心俱疲。
“蓝昭啊蓝昭,你让咱怎么说你,当初你要是说喜欢静镜,直接让太子打声招呼就好,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种地步!”
朱元璋有很多女儿,自然也有很多驸马。
论能力,没有一个人能赶得上蓝昭,都是些酒囊饭袋般的货色!
蓝昭讪讪回应道:“陛下,那时候的臣还不到十五岁啊,即便说了,您未必也会同意。”
年龄其实不是问题,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