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蓝昭脸色微变,但是没有太大反应。
目光转向徐辉祖,吐槽了一句。
“大舅哥,你这张嘴可真灵。”
徐辉祖则是面露尴尬。
蓝昭不疾不徐地说道:“你先去找军医官,把肩膀上的箭矢给取出来。”
“既然主动找来,那就免得调遣人手。”
“无非再来厮杀一场就是!”
徐辉祖关切道:“你身上的伤势应该还没好全,就在我的大帐中待着,那帮杂碎交给我来对付!”
“不必,区区小伤而已。”
“更何况,我得亲手斩了冯丹的头颅,否则还没办法向陛下复命。”
“取刀!”
蓝昭脸上没有半点惧色,很是熟练的褪下身上的绯红官袍,找了一件甲胄重新套上。
军营中的人手已经全部调集过来。
根据锦衣卫的观测,恶匪数量约莫是在一百三十人左右。
两相对比,数量有着绝对优势。
在战场上,这就是一场毋庸置疑地小规模厮杀,但对方并不是北元鞑子,而是一帮纯粹的恶匪,会不会有什么诡异手段还很难说。
在经历东宫蛊虫之祸前,蓝昭从来都不相信,世上还真有蛊虫的存在。
万一要是再蹦出什么奇人异士。
惨败可能不至于,但绝对会付诸很多无谓的牺牲。
蓝昭提醒道:“大舅哥,注意防范,切莫轻敌!”
近些年来,徐辉祖没有一次真正踏入过前线,和李景隆一样都在各处藩地为藩王或者朝廷练兵。
眼看能够酣畅淋漓的厮杀一场,徐辉祖压根没有把蓝昭的提醒当回事。
“小昭,一群杂碎而已,半个时辰我就能杀绝他们!”
“诶!”
蓝昭还没来得及说更多,徐辉祖带着本部的几百人急掠而去,只给他留下了少量人马。
为了以防万一,蓝昭抽调出十几个能够骑马的士卒,再让一些锦衣卫进行协助。
“拿着我的调令,前往右军大营,让他们立即派遣骑兵前来支援。”
“务必要快!”
“一点时间都耽搁不得!”
蓝昭忽然变得这么谨慎,在许多部下看来,根本不像是他的风格。
迄今为止,这位凉国公之子,最拿得出手的一场战绩,便是在祁连山和瓦剌部的骑兵对冲,然后一路沿着祁连山而上,都快杀进了草原。
所讲究的便是一个一往无前。
眼下具有着数量优势和建制优势,却显得这么保守,实在令人不解。
当然,上司的命令不是让他们理解,而是要执行。
调遣援手,最为保险,以确保徐辉祖本部不会受到重创,布防在应天府外围的兵马最好也别收拢回来,免得又被那群杂碎钻了空子。
望着部下们策马远去过后,蓝昭带领余下人马也一并冲出营去。
此时此刻,徐辉祖已经和百余名白莲恶匪厮杀起来。
双方压根就不讲什么技巧,单纯的步兵厮杀,而且徐辉祖一方有着明显优势。
蓝昭却仍是深感不安。
他看见,在那帮白莲恶匪的后方,有些人似乎是在焚烧着什么,呼吸的空气当中多了一种怪异的香味。
蓝昭本能地捂住口鼻。
身后一名部下问道:“大人,我们难道不上吗?”
“先别动,静观其变。”蓝昭说。
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蓝昭察觉到了怪异之处。
那帮厮杀的将士,包括徐辉祖在内,从本身状态来看,他们似乎变得更加兴奋。
用后世的理论来解读,这并不奇怪。
人在搏斗厮杀时,由于肾上腺素的作用,变得极为亢奋属于正常现象。
不对劲的地方来了。
蓝昭看得清清楚楚,那些将士的确很兴奋,但厮杀起来已经不分敌我,甚至出现了互相乱砍的情况。
包括徐辉祖,亦是如此。
蓝昭见状,大喊道:“全部后退,退回大营!”
现在自己距离他们还有些距离,闻到的味道并不明显,而徐辉祖却是深陷其中。
众多部下依旧不理解,但他们仍然照做。
蓝昭从身上的衣摆处割下一块布条,随后迅速蒙住口鼻。
“都别愣着,各自想办法堵住口鼻!”
这下,身边的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