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有了明显好转,这自然是一件好事。
但是,那位刘医师脸上的神情并不轻松。
“国公爷,您好生歇着,在下告退了。”
刘医师离开的步伐很是匆忙。
徐妙清的狭长眼眸微微眯起,等到刘医师走到前院时,轻声开口道:“刘医师,还请留步,今日的诊疗钱还没给你呢。”
“多谢少夫人好意,在下承蒙凉国公府眷顾,此次就不收钱了……”
刘医师显得很是心虚。
徐妙清淡声道:“家奴何在?封门!”
砰!
凉国公府的大门被关上。
徐妙清莞尔一笑道:“刘医师,请移步会客堂,先把事情说清楚再走也不迟。”
在家奴的凝视下,这位医师不情不愿地走进会客堂。
众多妻妾当中,徐妙清年纪不是最长,但那股诰命夫人的气势摆在那里。
纵然温婉,面若寒霜的模样,仍是让人望而生畏。
徐妙清冷眼凝视。
“刘医师,你究竟给我父亲用的是什么药?”
她不懂医术。
可也知道,诸多方法都没办法缓解蓝玉的痛苦,一颗指甲大小的药丸,就能立马得到好转。
这未免有些太过诡异了些。
再加上近期,在应天府中,有一种名为乌香膏的玩意在权贵中逐渐流行。
据说,一两乌香膏,抵得上一两黄金。
重要是所带来的效果,几乎让人流连忘返。
面对质询,刘医师扑通跪倒在地。
“少夫人,在下无错啊,在下实在是见凉国公疼痛的难以忍受,不得不以乌香丸进行救治,还望少夫人宽恕!”
徐妙清面色愈发阴冷。
“那你为何急于要走?”
刘医师已是胆战心惊。
“少夫人,在下知道乌香丸的坏处,生怕日后凉国公有所察觉,会以此来治罪……”
“这东西,但凡服用一次,必须长久服用。”
“副作用……便是短则夭寿,重则一命呜呼!”
他也清楚。
今日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完好无损的走出凉国公府。
徐妙清那纤秀白皙的手掌紧紧攥着椅子扶手。
绝美无瑕的脸上充斥着怒意。
“谁让你这么做的?”
刘医师疯狂摇头,颤颤巍巍道:“无人指使!在下也是情急,不得已想用乌香丸试试。”
“当时想着,若能遏制凉国公的痛苦再好不过。”
“事后才想起来,乌香丸具有非常强的成瘾性……”
徐妙清银牙紧咬。
敢情,是拿凉国公来试药了是吧?
药已经服下,有效归有效,但这个刘医师的心思,未必有这么简单。
徐妙清压住怒气,温和笑道:“刘医师,还请在会客厅暂坐。”
“世子正在浙江办案,难以顾及家事。”
“本夫人要和其他姐妹商量一下,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情,但你放心,本夫人会让你活着走出去的。”
这是徐妙清头一次起了杀心。
不过,做事不能被怒气驱使,杀刘医师很简单,叫家奴过来杖杀即可。
可江湖游勇都知道,医师不可擅杀。
名声一旦传了出去,前来诊治的医师人人自危,万一要是在汤药里动点手脚,那又该如何是好?
就这么放过他,也未必显得凉国公府太过懦弱。
徐妙清走出会客堂。
此刻已经夜深,朱静镜和唐鸳以及福蝶闻讯而来。
徐妙清说了下大致情况。
四女皆是面目阴沉。
不管是作为蓝昭的妻子也好,妾室也罢,蓝玉就也是她们的父亲。
朱静镜杀心最重。
不愧为朱元璋的女儿。
唐鸳提出了一个建议。
“夫人,叫锦衣卫来办此事吧,先将那个姓刘的审讯一通,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意图。”
“这家伙心思不正啊。”
“搞不好,是想以这个玩意控制父亲,挟制我们和夫君。”
福蝶的意思也是最差不多,她们俩都是搞谍报和暗杀出身的女人,在这方面直觉非常敏锐。
徐妙清点了点头,随后把春桃给叫了过来,让她前往锦衣卫衙门去找蓝承阳。
不到半个时辰,蓝承阳亲率一队锦衣卫前来。
将那个姓刘的老杂种逮进诏狱。
蓝承阳亦是担忧无比,徐妙清走到跟前时,他火急火燎地问道:“夫人,我能去看一看义父吗?”
“明日再来吧,父亲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