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兴而来、败兴而归,这就是对天药宗最好的说明,他们像一群斗败的公鸡一样,来时趾高气昂,去时垂头丧气,完全失去了西漠南部七派之首的风采,不是他们不够强,而是对方出奇的强,他们唯有含恨吞下苦果。
天药宗众人离去后,灿花面色有一些的戚戚然,她忍不住地给天尼作了个万福饱含歉意地说道:“弟子不孝,为了弟子,给师尊您带来麻烦了。”
前一刻还如万年冰霜的天尼,在听到灿花的话语时,如春回大地面容瞬间融解,摸了摸灿花的脑袋笑道:“傻徒儿,此次为师过来,便是带你离开的,这样也好,剪去了最后的尾巴,也算是为你们品香派留一点香火之意吧,你是我天尼这两千余年来唯一的弟子,不论你做了什么,谁敢动你,都必须跨过我的尸体才行,刚才你顺口而出的银花之主,是地探那家伙读心术所致,他在潜意识中引导着你,让你说出了此番话语,所以刚才,我才警告他,下一次再这样做的话,会让他死无全尸,哼,一个元婴初期的天缘宗修士罢了,还入不了我的眼。不过,银花之主,竟然从徒儿你的口中说出,看来,这位未曾碰面的银花之主才是我徒儿的心中最在乎的那个人呢,我说得对吧,呵呵。”
“那,那,那,师尊,我把他说出来,会不会给他带去什么麻烦呢?”在自己的师尊面前,灿花就像一个小孩子般,她完全把天尼当做了最亲近之人,所以并没有否认天尼对她的看法,同时,也为王路隐隐地担忧起来。
“呵呵,徒儿不必如此,地探此人现在还未到达那个高度,若我没有在你身边,那你还会不自觉的说出更多细节来,他只能模糊地感应到你在意的那个人可能见过苦药罢了,再说,连我也不太相信,以你银花哥哥之能,会让苦药失踪,我前些年曾见过苦药一次,那次是在天药怪物的寿辰上,确实,苦药当为年轻一代人中龙凤,并且,从面相和骨骼来看,他不是那么容易陨落之人,我看天药是关心则乱了。”天尼轻柔的说着,生怕地探老人的试探会给自己的好徒儿带去心魔,那就得不偿失了。
拥有烟灵根的人,即便整个西漠,她也再也没有见过,她曾经出入过一个神秘至极的秘境,带出了一本天阶顶级功法,必须烟灵根者才能修炼,这让她单是找徒弟就花费了将近千年的时光。
同时,化神期收徒,也不能随意,很多时候是需要看天意,也要看眼缘和对彼此的认可,当她听说品香榭的灿花是烟灵根的时候,她简直喜出望外,当见到灿花时,更是令她心满意足,灿花满足了她对自己幻想中徒弟的一切要求,不仅姿色绝代、心思玲珑,更是心地纯净,世人所言是品香派为灿花安排了一个师尊,还不如说是天尼强行带走了品香派的兴派之人。
想到这里,天尼满意地看了看还有些担忧的灿花,她对灿花保证,如果天药宗抓住了陈永,她会亲自出面,把他要回,令灿花完全地放心了下去,灿花听到此话,像个小女孩般开心的挽着天尼的手回到了品香榭。
药君带着受伤的地探老人回到了百药山,议事大殿上,众人都面如沉水,不敢开口。
地探老人一声叹息打破了沉默,他缓缓说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看来陈永此人只是见过苦药而已,不然灿花不会如此言语,我和天机上人同出一门,世人皆道我与他相比始终要逊上一筹,天药把苦药失踪一事全权托付给我,唯一的一点儿线索也被天尼破掉,但是,可疑的一点是,为何天尼会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在血战城而不是在天雪山,我想,我那个师兄也应该有一份力在其中,不过,想要阻挡我,我就让世人看看,何为天缘。”
说话之间,他已经把左手接了上去,同时给自己在伤口处仔细的涂抹了一种晶莹的绿色灵膏。
话音一落,整个明亮的大殿忽然间阴暗起来,他自己却变得明亮起来,犹如夜晚中的那抹光。
他口中念念有词,一根漆黑如墨的发丝被他拿了出来,发丝轻飘飘的漂浮在半空中,猛然间绷直,如一支穿云箭破空而去。
就在此时,正远离血战城的孔华在极品飞行古宝上面,面色突然潮红,他神色阴沉的站了起来,其余孔府八人看到孔华莫名的形态,均和他不约而同地看向迅速远离成一个小点的血战城方向,他们八人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隐隐能够猜测到一些,可能这一生永远都回不来了。
他们暗自握紧拳头,孔华更是打开飞行古宝的所有禁制,飞行古宝的速度再一次提升一个台阶,不要钱的上品灵石快速的变淡,一个时辰左右便成了一块小石子,孔华一言不发地随手抛了四十九枚上品灵石在其中,全力激发后的古宝速度,远远超过九级飞禽妖兽的速度。
一天后,他取了一个储物袋丢给其中一名孔家核心弟子,自己去到古宝中的一个房间,打开禁制后,他像一滩淤泥般瘫坐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他知道孔家完了,这份仇恨中有天药宗,有王路扮作的陈永,有神秘组织,更有抛却他们的南海孔家。
莽海东北方向离血战城八万里左右,一片古木参天的森林中,一条如小玉带奔泻而下的瀑布,降落在一个方圆不大的小湖中,湖鱼优哉游哉的畅游,水草丰茂,四周山风吹拂,野兽山鸟时而低声的嘶吼、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