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无声息地溜走。
半天后,赤猿一族只剩下十个七八级赤猿,不过此时的它们完全浑浑噩噩,好似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缘何在战斗一样,他们满身鲜血,浑身都带着深浅不一的伤口,他们面无表情,直立立地站在血海中,茫然地看着正在被数万个血骷髅围困住的四个不远处的战场。
风衍宗也损失惨重,只余下八名元婴中期强者,他们面容枯槁,法力已不足一成,和十个赤猿一族的强者一起看向四个战场。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连续四声巨响,数万个血骷髅在猿疯子四人的强大神通下终于化为了尘埃,再也没有任何一个血泡从血海中冒起。
因为此时的血海已经不叫做血海了,成了一个方圆百里半寸深的透明水洼,天上倒扣的碗状光圈也消失无踪,很快,那半寸深的水也了无踪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离他们相距三里处是药君、药圣、张怀远和李荣友带领的两百多名元婴期修士,和一百零五个金丹中后期修为不等的修士。
他们静静地看向只余下的二十二个修士和赤猿的阵营。
“哈哈哈哈......”一阵长笑传来。
衣衫破碎,全身伤口无数的陈遇风飞跃至相距人族三十丈开外。
“咳!”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口淤血喷出。
他含笑地看着不远处的敌人,用非常平静的口吻说道:“在下陈遇风,乃风衍宗第十五堂堂主,修行至今,我自认自己还是光明磊落,行得正,站得直。此战,我输得心服口服,听闻药君乃天药老祖后,天药谷最有可能冲击化神期的第一人,在下不才,我想为含恨而去的赤猿一族道友和本宗的同门向药君道友你领教高招,为他们报仇雪恨,即便我不敌阁下,我死也要死得光明磊落。可是,万一我一不小心取了药君你的性命,那我去到地狱,也可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死得其所。虽然,我们几乎成了你们的阶下囚,原本没有资格提出任何要求,可是,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大不了鱼死网破,相信凭借我们的实力,临死之前拉几个垫背的还是能够做到的,药君道友认为如何呢?”
“好一个光明磊落,除去你我双方理念和追求不同外,你我完全可以把酒一叙。既然上了战场,就一定要分出个高下,判定出生死,我同意你的说法。”在七宗修士正要劝诫药君的时候,药君飞跃至陈遇风的五丈远处。
两人的战斗结束得非常快,药君最终凭借以逸待劳的优势,技高一筹,把陈遇风这名令人尊敬的对手送到了黄泉,让他光明磊落的战死在了两族大战中。
接下来的战斗完全就是一边倒,七宗再也没有留给猿疯子众人丝毫机会,所有人在药君、张怀远四名大修士的带领下,把赤猿一族和风衍宗剩下的修士完全斩杀殆尽。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此战,七宗和南部各大小门派损失了六千八百九十五名悉心培养金丹期弟子,他们绝大多数丹成四品及以上,完全有冲击元婴期的希望。
而元婴期修士更是损失惨重,足足接近五百名元婴期强者,并且很多元婴期强者都是一些中小型门派的一派之主或太上长老,特别是那些中小型门派在失去门中的中流砥柱后,就会很快衰败下去,成为一粒毫不起眼的尘埃,从此消失在修仙界中。
剩下的所有人,不管是元婴期强者或是金丹期修士都几乎身受重伤,如果不能及时养伤调养,那么绝大部分人都会停留在如今的修为原地踏步,直到陨落的那天,都不会再进一步,修仙之途也会就此打住,戛然而止。
药君四人都知道虽然他们中央战场,决战最后开启,却是最早结束的,这和老祖们定下的计划相差无几,只是,如果把剩下的那一百零五个金丹期弟子带上,通过先前的并肩作战,他们已经于心不忍。
药君看向剩下的那一百五个金丹期弟子,能够在血海滔天阵存活下来的他们,不管是心性、天赋、气运、功法、神通、身体的强度以及神识皆是上上之选,即便他们中央战场已经赢了,可是接下来还有四场大战,谁能保证他们就能在四场大战中存活下去?
这一百零五个弟子,药君一一看去,几乎每个人的面色都铁青一片,气息非常不稳定,却散发出一股明亮且坚定的目光。
他看到了自己宗门的几名金丹期核心弟子,看到了梦幻宗傀儡堂俊美如妖的徐葵,看到了灵羽门一身破碎紫色衣裙的朱凝,看到了血狱、青灵山、白云寺、天雷门、风煞殿、苍天派、青玄门......几十个南部其他大小宗门的弟子。
“让他们回去吧,相信经过此战,即便我方大败亏输,他们就是我们保留的火种,相信他们会扛起我南部抵抗妖族的大旗,把妖族限制在莽海中,以免生灵涂炭。”张怀远看出了药君的心情和想法,传音给他说道。
同时,药君也看向药圣和李荣友二人,从两人的眼神中,药君读懂了他们的心情。
药君往前一步,首先看向两百余名元婴期强者,他不假思索地从储物戒指中挥出一千个乳白色的玉瓶,双手一挥,每名元婴期修士面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