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吃完午餐后,禹儿弯着身子把碗放入海中洗干净收了起来。
离木船八里外有个小岛,小岛上怪石嶙峋,并无任何植被,为一些海鸟的驻足之地,也是打渔人在遇到暴风雨时的天然避风港。
由于收网还需个把时辰,禹儿因第一次出海,头一天就拉着汉子老爹,如果离小岛比较近便带他登岛一游。
今天,晴空万里,海浪习习,海风柔动。
汉子想了片刻,便扬风帆,荡木浆,朝小岛划去。
禹儿在木船上不断拉曳着风帆,以便顺风而行,恰好也正顺风,他一边靠在桅杆处,一边朝着广阔的海面望去。
一个黑点在海浪的翻动下,涌入他的眼帘,他忍不住大声呼唤道:“爹,爹,你快看,海上好像漂浮着什么东西?”
大汉顺着禹儿手指的方向望去,目及远眺,西南五里外,一个人好似木头一样,在海浪的翻腾下不断沉浮。
“快,禹儿,放下风帆,那是个人,我们赶紧去救。”汉子双桨一转,用尽全力朝西南海面划去。
“哗啦!”
木船破开海水,好似游泳健将“刷刷刷”地朝那个不知是死还是活的人冲去。
虽然不是逆风,却也并不顺风,足足半个时辰,父子二人才来到了一身黑衣、双目紧闭脸面有些肿胀的一个年轻男子身前。
“扑通!”
汉子一个鱼跃,跳入海中,好在他身形高大,水性极好,几番挣扎下终于把男子的双手高高举起,把如淤泥般的他的双手搭到了船舷上。
“呜哦!”
禹儿高兴地吹响一声口哨,两个黝黑的小手使劲地拉住男子被海水泡得惨白的双手,父子俩一个在船上拖,一个在海里推,好半晌才把男子弄到了木船上。
“呼、呼、呼......”
两人一阵忙碌下来,满头是汗,禹儿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爹,这人怎么这样重啊,他看起来也不胖呢。”
汉子给他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食指中指并在一起搭在男子的鼻孔处,并没有感受到他的一点儿呼吸,随后,又把粗糙的大手放在他的胸口,良久后,汉子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来。
还有救。
胸口的颤动非常微弱,基本上一盏茶的时间心脏才能跳动一下。
父子二人一起把船划到了撒网处,合力把渔网收起,没有想到,网到了数十条五六斤的各种海鱼,这令小男孩在船上“哇哇哇”的如鱼儿般活泼乱跳。
收拾好海鱼,夕阳逐渐沉入大海,金色余晖把父子俩以及木船的影子拉得是那样的长,海风骤起,海浪狂涌。
经过一番辛苦的返程,汉子和小男孩终于回到了简易的渔港。
一到海滩,禹儿猛地从木船上跳了下去,冲向沙滩上伫立良久一名少妇的怀里,眉飞色舞地说着:“娘,禹儿和爹回来了,我们还网到了不少五六斤的大鱼呢,呵呵,足够半个月的生活了,禹儿厉害吧。”
不施粉黛、温柔款款的布钗少妇温柔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快步走到海边,一家三口合力把一半木船拉到了沙滩上,沙滩的不远处有一块褐色大石,汉子“嘿嘿”地笑着,把缆绳沿着大石结结实实地绕了几圈再打了个花结。
之后,开口对禹儿道:“你去把你李二叔和陈三叔叫来,我们把他抬回家去。”
“好呢!”
禹儿如一只野兔子一样,撒丫子就不见了踪影。
汉子把今天救下男子的事情对少妇复述了一遍,少妇柔柔地感叹道:“夫君你做得很对,谁人没有爹娘呢,我们今生多做点善事,也算是为禹儿积德。”
听到娘子的话语,汉子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她还是那般的善良,这令他非常感动。
不一会儿,两位身体精壮的汉子在禹儿的带路下来到木船处,两位壮汉见到昏迷的年轻人,二话不说,三人合力把他抬上一个支架,来到了汉子家里。
王路被安置在了他家一个偏房的石床上。
每天清晨、傍晚,禹儿就会前来看看年轻人,男子好似陷入到一个千秋大梦中,毫无声响,也并不进一点的水米,就这样,日月轮转,悠悠一个月过去。
这天中午时分,烈日暴晒,海风阵阵,波光粼粼,老爹和李二叔出海打渔了,娘亲在家张罗着渔网,百无聊赖下,禹儿走到了偏房处。
“吱呀”
他把木门轻轻推开,往里看去,只见那名年轻人正直愣愣地看向窗外广阔无边的碧海蓝天。
“呀,大叔你醒了啊!”禹儿对他并无一点陌生,急忙上前招呼。
“哦。”
男子脸色露出一脸迷惑不解的神色,转头看着向他奔来的、黑黝且眼神清亮的男童。
不过,当男子的目光临身的时候,禹儿仿佛瞬间坠入冰窖,一下子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牙齿“咯咯咯”地打着寒颤,瑟瑟发抖。
“呵呵。”男子轻笑一声,收起了所有的气息,下一刻来到男童身旁,把他抱到石床上,一缕细弱丝线的绵绵法力打入他的体内,男童顿觉眼皮沉重,很快睡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