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因自己而起!
若非自己走投无路,不引王路前来,他就不会来。
不来,就不会给他《深匿》功法,更不会把“拒神灵衣”脱下,就不会泄出自己的气息,就不会被两人攫取,就没有当下的生死难测。
逍遥子在心里狂呼,王兄,是我害了你!
原本此刻眼前之人甚至身陷囹圄应该是杀手堂之人。
不知什么原因,杀手堂强者感应到了一股倔强的杀意和生死不测的杀劫,宁断手也撒手不管。
进而被对方分析得出,王路身边必定有个能掐会算的奇人,于是立即布局并用特殊手法寻到天缘宗高手,一番分析,天缘宗高手宁枉勿纵,抱着宁可错杀千人不可放过一人的狠绝态度,出手强行干涉天机,以至于才令他和王路神不知鬼不觉、全无反应地自动投入对方的伏杀。
还有关键的一环,对面两人为何不动声色、不露一丝破绽静等他们十天,虽然通道正途大到亿万兆的概率,有王路这颗黑夜中的明灯指引,不管几率微乎其微,都能把他两精准寻到,并出其不意地骤然一击,那时,不死也要脱层皮。
有这般天大优势在手,他们为何不选择出手,如果不把这个问题想通,后面还有很多无法预料的意外。
在他看来,其实很简单。
以他和王路的超卓实力,不论对方如何小心谨慎,总会留下些许的蛛丝马迹,以至于还未发动就功败垂成。
为了不引起任何的风吹草动,最聪明且最保险的做法就是等。
等他们主动现身,进而,主动权完全调转,被他们掌控。
好一招愿者上钩,不可谓不绝与毒辣。
如此种种,由此可见敌人嗅觉之敏锐,思维之周全,手段之高明。
而为了弄明白自己的真实身份,更是抛出天缘宗这个大杀器想要让自己心智大乱,乱中出错。
城府之深沉,心思之毒辣,可想而知。
逍遥子从未遇到过如此厉害之人,厉害得令人心寒。
然而当他转头看向王路时,见他面如沉水,一脸冰寒。
知道他动了真怒,更知道,他已经洞悉了想要他们命的人到底是谁。
“杨可琳!”
只听他低沉道。
但是,此言一出,空间除了风雨雷电之声外,无丝毫动静。
对方既不答应更无回应。
“杨可琳!”
王路沉声冷喝。
良久,仍没有反应。
“杨可琳。”
像是把过往的一切通通抛弃埋葬,音调平和而忧伤。
是的,那段南海之角生与死的并肩同行以及后来猝不及防的变动,都深深地刻印在了王路的脑海和心里,那是一段刻骨的抗争和铭心的记忆。
他还清晰的记得她那时:
凤眸微闭,唇若丹朱,耳缀红片,琼鼻一点,蓝裙洒洒的美人如玉、扣人心弦的那一幕。
你难道不知道,其实当我纵身跳入南海之角下那片凶险大海的前一刹,你眼眶裹着的两行清泪,差点就把我给止住,留了下来。
如今刀剑相向,生死相搏,我心如刀绞。
今天后,往事不再回首。
王路不甘又坚定地立在无边的黑暗中,心里巨浪排空。
就像过了一个时辰,过了一天,十天。
逍遥子拍了拍王路的肩膀,叹道:“已经走了。”
“呵。”
王路只是笑了笑,开口道:“我们也走吧。”
“走。”
逍遥子不知如何安慰他,重重地大喊了一声。
声如洪钟大吕,霎时把王路郁结的心给震开。
“好兄弟。”
两人迅若奔雷,如离弦之箭,转眼消失在了天际。
然而,就在他们离去后数十息,两位绝色女子从一条浓黑孔道中走了出来。
蓝裙的杨可琳,粉衣的念雨。
“姐姐,就这样放了他们?”
念雨轻声道。
“妹妹,本次原本十拿九稳,就可破开这片天地,去到上界,是我耽误了你,对不起。”
杨可琳拉起念雨的手,真诚道。
“话不能这样说,我的好姐姐,虽然我可以阻止你,自己杀出去把王路擒住,不过,放过他,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顺其自然。”
“为何?”
杨可琳好奇道。
“姐姐你仔细想想,“那人”如此之强,为何还是被王路虎口夺食,捞到了天大的好处,那是因为王路很强,太强,连“他”的主意都被打到,我们若真的对上,并非我们一定能赢,他一定就输。”
“天高地远,虽然任务在身,为了身家性命,特别是在知道定有上界后,只有当我们具备十足把握才能出手,否则,以王路每每以弱胜强气运逆天的各种机遇,生与死无法预料,一切皆有可能。”
念雨冷静分析道。
“是的,是我太异想天开,妹妹一语惊醒梦中人,姐姐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