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归宗剑阵其实还有重要的一环,那就是他坚不可摧的防御,如果撑天棒完好如初,或许可以强行破掉,但也要耗掉他至少一半的力量。
当然他还有两个杀招,七成的《千丝万缕刃阵》以及更精进了一丝的《无量》。
正如逍遥子所言,真正的底牌要留到最后,才能起到逆转翻盘一招毙命的作用。
阵法方圆仅仅五里,天上地下包括虚空都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仍然没有发现宗旗的任何蛛丝马迹。
对于阵道他是有些了解的,对于纷繁极其复杂严苛的数量级更是让他隐有所悟。
难道你真的微小到了某个境界,即便雪瞳一千倍的放大都对你毫无效果?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小有小的好处,却有个天大的坏处。
那就是无法引动如此多的剑丝、剑罡、剑痕、剑芒......
你一定藏在了某个令人意想不到又意料之中的地方,只是被我忽略了,就像当初孔馨藏宝于孔城的灯下黑一样。
王路思速如电,把自己经历过的每个阵法和每件奇事仔细追忆,重新捋了一遍。
当他的回忆来到南海内海洪海的那座海中岛屿、那条游移不定的空间裂缝时,突然间,他像是抓了什么又极快闪过。
王路精神大作,他已隐有答案,或许谜题就在“游移不定”这四个字上。
“轰!”
犹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他豁然开朗。
王路目露奇光,神情坚定不移,鼓起浑身力量,一拳对着虚空某点快逾闪电地递出。
“咔、咔嚓。”
“砰。”
伴着一道清脆的碎裂之音,所有剑丝冰消瓦解,不复存在。
“咔嚓、轰隆!”
外间一道雷霆划开,雷声爆响。
“呼,哗哗哗哗!”
与此同时,雨声风声大作,依旧铺天盖地漫山遍野地吹与下。
“啪啪啪啪啪啪!”
零星的掌音响起,黑暗中,王路和逍遥子傲然而立,无动于衷。
“厉害,真乃超乎想象,半盏茶功夫就破掉了我精心为你们布下的此强阵。”
粗哑的、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地下洞厅,仿佛就在某处,又像无处不在。
“我知道,王路你拥有一对神奇的灵目,才能发现此阵唯一的破绽,又身具一股宏大的力量才不惧万剑的劈砍,我的目的达到了。”
“你的灵目和力道更上一楼,修为同样突飞猛进,来到元婴后期,难怪连杀手堂的出鞘都被你轻易斩杀,不过,你的好运将止于此、止于今天。我其实非常好奇,你到底是如何把宗旗捕捉,太让我震惊。”
“哈哈哈哈哈哈......”
对方说得越多,王路就笑得越疯狂。
他好矛盾。
很矛盾,非常矛盾。
对自己如此了解之人,除了那人,无人能出其右。
只是他好痛心,心很痛。
既然你想知道,告诉你又有何妨?
“是的,剑阵攻杀凌厉,防御顽强,想要短时间破掉,除了以强对强外,只能找到宗旗这个破绽,如你所想,最初我以为它躲在了某个隐秘之地,可是,当我掘地三尺,它根本不在,我冥思苦想,突然发现,并非它躲在了何处,其实,它就一直在我二人身边。”
“哦,有意思,说来听听。”
当王路说完此话,连逍遥子都惊诧不已,他实在想不明白王路话中的寒意,直把耳朵竖起想要知道个所以然来。
王路幽幽道:“你和我们玩了个极为巧妙的花活,让我们走入被你们布好“它究竟藏身何处”的误区。”
“如果跟着你的思路,到最后势必力竭智穷,法力枯竭,那时,就真成了你们待宰的羔羊,身不由己,宗旗,它其实一直都在,只不过,它存在的方式是时时刻刻跳跃不定宛转不见的,它实则就混杂在那遮天蔽日的剑光、剑丝、剑芒、剑痕、剑影中,无时无刻不在极速地闪移中,只是,它之速堪比瞬移,来无影去无踪,所以才会被忽略,成为一个实实在在又隐秘至极的盲点。”
“我说得对吗,我的敌人。”
王路叹了口气,认真道。
“啪啪啪啪啪啪!”
“说得太好太精彩了,你的观察力、洞察力、灵觉的敏锐实在是出类拔萃的独一档,难怪每每逃过大劫,这并非好运,而是实力的真实体现。”
另一个沙哑的嗓音动容地响起。
却又突兀转到逍遥子身上:“没想你身边还有个深不可测的元婴后期强者,道友你看似满身伤痕狼狈不堪,只是你的障眼法罢了,皆为假象。”
“哼,你究竟是谁,王路虽然厉害却根本没有透见危机的能力,让杀手堂之人畏之如虎,宁自断双臂都不敢前来,像你般看似平淡无奇之辈才是真正的高手,不过,即便你拥有鬼神莫测的预判之力,怎么连我们走到身前了都还一无所觉,哈哈,我说得如此透彻,可想明白了吗?”
王路相当诧异,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他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