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名修士的瞬间死亡,他心中的疑问也彻底打开。
原来他之所见是他人之所不能见。
什么意思?
简而言之,王路能看到,在别人眼里却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异常,一无所见。
他有雪瞳,别人有吗?
正是雪瞳才洞彻了并照见了所有的一切。
就像东华璃,即便汪穗和东华琉在她眼前登上天梯,但下一刻旋即隐去,她们在天梯上的所作所为通通消失,让她一点都看不见感应不到。
甚至,就连同时登上天梯的汪穗和东华琉除了自身外,也将失去对方的影踪,再也不见。
除非,两人都能顺利登天,才能在第四层相遇。
还有一点,先前那人为何从极高空瞬间掉在了地上,好似中间的长度被一步跨越,没有用去半息就坠地而亡?
很简单,由于规则发生了改变,当修士无法支撑,掉落之际,在一股巨力的加持下,就如流星般,一闪而逝,霎时被灭。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尝试,凶险莫测;要么安静地待着,直到遗藏的关闭。
如果攀登,很可能就一不归路,并且任何好处都得不到,死了就死了。
守在第三层,性命定是无忧,不过,帝君宝藏太过于让人眼红,错过本次,将永远错过。
再说,这个天地,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与其固守这里,还不如待在第一层和第二层来得好些,至少还能去尝试着炼化帝君留下的万古未变的神秘灵气,说不定多多少少还有些收获。
并且,他本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在他的感应中,什么无法言喻的东西正飞速离他而去,如果不取走点什么,损失会更大。
至于究竟是什么东西,或许除了白衣修士有着模糊的轮廓外,除了王路自己有着一些微妙的感应外,入塔的所有人都浑然不觉。
既然损失无法避免,只有拿回才能及时止损。
选择吧,王路?
他在心里郑而重之地对自己说。
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来。”
王路冷厉一喝。
“呼。”
一道天梯从天而降,须臾而至。
天梯整体暗黄,不知用什么材料建造,朝上看去,高不见底,孤孤单单,飘飘渺渺,空寂而幽冷,让人望而生畏。
好似为他的身高量身定制,梯子的第一个横杆与他站在地上伸出的双手平衡一样高,第二个、第三个......后面的无数个同样如此。
难怪如此艰难。
当用力踩上第一个横杆双手自然而然抓住第二根,身体打直下,几乎无法借力向上攀爬,同一时间,身下的横杆悄然成无,此时,要么抓住天梯的两侧一点一点地向上,要么借助横杆双手用力一按,整个人迅猛上升,一把抓住下一节横杆,以此类推......直至降临第四层。
还有不对的地方!
正当他的双手就要搭上第一根横杆,好似触电般,王路倏地收了回来。
哪里不对,答案是——根本就死不了这么多人!
他忽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从一开始就破悉了天梯的难度,那么只要在比较低的时候放弃,仍然可以保住小命,但平原上除了自己外,再无一人,这是怎么回事?
很反常,太诡异。
如果不把此点弄清楚,他说什么都不会上梯的。
宝贝是好,可命只有一条,命都没有了,就是金山银山都毫无用处。
“呵。”
想得太多了。
定是随着不断的上升,难度才会一点点的现出,正如温水煮青蛙,当发现异常,才为时已晚。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呀。”
王路暴喝一声,双脚往地上一跺。
他要利用空间与空间、规则与规则这极短转换的空隙这刹那的破绽,一口气上升到高处,尽可能保留体力,鬼知道天有多高。
和他所想完美契合。
身体犹如一根箭矢沿着天梯笔直而上,连空间规则都没有反应过来,竟然有人反其道而行之的第一根横杆不用双手而是直接掠过。
“轰。”
当他上升到一千八百丈的高度,整个天地蓦地一变,除了被他紧紧抓住的天梯外,整个天地辽远空荡,再无一物,连另外九个天梯都被屏蔽,再也不见。
此时,法力流转顺畅,没有任何不适。
只不过身体必须挨着天梯,不管哪个部位,头、手、脚、臀、肩、发或是其他,只要靠着,就只是那股淡淡的压力,但凡离开天梯一线,轻轻压力就会数以十倍地增强,那时就只能利用法力强行悬空,可是,法力流失的速度犹如滔滔江水,一息就差不多会折去五万分之一的法力。
短时内还能承受,时间一旦拉长,法力早晚会耗尽。
还有一点,随着他不断地升空,那股若有似无的压力正一点一滴地变强。
他有强横的力道加身,有着取之不尽的力量,只要不超过四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