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妹妹哭哭啼啼地离去,季望春还一脸疑惑,“她的婚事和表妹有什么关系?”
季夫人冷笑,“是啊,你表妹多么的冰清玉洁,我和你妹妹都是黑心肝的!”
听见季夫人骂子,她身边的得力婆子就无声地给其余人打了个手势,带着下人们轻手轻脚地出了厅屋,留下母子二人对话。
“娘!您别这么说话,”季望春被亲娘这话臊得脸颊通红,“儿子只是怕其中有误会,表妹她……到底是因为儿子的关系身体才那样,儿子实在心头难安。”
季夫人看着自己的长子叹了口气,示意他坐下后,才道:“你可知她用五十两银子买通了你身边的旺财?”
旺财是季望春身边伺候的贴身小厮,上一个贴身小厮因为阻拦岳丛珊的事儿被打死后,季望春就把原本的二等小厮旺财提到身边来了。
“什么?!”
季望春一脸震惊。
“把人拖进来,让他自己回公子的话。”
季夫人这段时间先是忙娶媳妇的事,后又忙长女的婚事,对出嫁后的岳丛珊就有所忽视,这次的事儿一闹出来,她就立马细查了一番,然后就揪出了这个背主的东西。
很快两个健壮的婆子就把奄奄一息的旺财拖了上来,旺财怕极了,他不想和上一个小厮那样被活活打死,被丢在厅屋中间,旺财撑起身体对着两位主子磕了几个头。
把岳丛珊什么时候和他搭上线,又分别给了他多少银子,套了什么话,又或让他传了什么话纷纷托盘而出。
“……娘,饶他一命,打发去庄子上吧,”季望春沉默许久,看着趴跪在地上求饶的旺财叹了口气道。
“大郎,”季夫人没有立马答应,而是直直地看着他。
“说实话你爹其实并不看好你做下一任主君,你这人耳根子软,做事也不够果断狠绝,而且特别感情用事,但你占嫡又占长,但你不是太蠢笨,我和你爹都不会考虑你下面的弟弟,你可别再让娘失望啊。”
除了长子和长女,季夫人还生有一子,今年才十一岁。
另外有庶出三子,二女。
季望春闻言浑身一凉,他看向季夫人,季夫人却收回目光不再看他,示意两个婆子把人拖下去,“打发到城郊北面那个庄子去吧。”
旺财闻言大松一口气,连连磕头,顺从地被拖下去了,他是签了死契的下人,一旦犯了错,主人家要他死就死了,虽不能在大公子身旁伺候,但这条命还在。
没有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了。
季望春从季夫人的院子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后,他夫人文锦娘迎上前吓了一跳,“怎么一头热汗?去打水来。”
“是。”
趁着丫鬟出去了,文锦娘立马握住他的手进了偏房坐下,掏出手帕细细给他擦拭着那一头冷汗,“娘说了什么,让你吓成这样?”
刚才听她说自己一头热汗时,季望春还有些失望,觉得文锦娘不懂自己的心绪。此时闻言不由得看过去。
文锦娘瞧出他的意思后微嗔了他一眼
,声音略低:“你当我不懂你?()?()”
“夫人知我心啊,?[(.)]???%?%??()?()”
季望春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季夫人那边发生的事,听见的话一字不落的跟文锦娘说了。
文锦娘一听里面有岳丛珊的事儿,心里恨极,岳丛珊作为季家寄住多年的表姑娘,文锦娘和岳丛珊从前自然是认识的。
她也知道对方对季望春的心思,好在她姑妈向着自己,岳丛珊又走了一步臭棋,惹了姑妈厌恶,还坏了身子。
虽成婚后,常听季望春带着愧疚之心提起对方,但文锦娘却没打算和对方计较,左右也是嫁出去的人了,却不想对方贼心不改,还收买了旺财!
文锦娘赶忙对季望春道:“娘既然跟你这么说了,那说明这念头爹娘不是一两天所起来的,郎君可要把这话放在心上时时警示自己啊!()?()”
“我自知晓。()?()”
季望春点头,“但我万万没想到表妹她会收买旺财,你说她这是为何啊?”
都嫁人了,还向旺财打听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还让旺财时不时在他耳边提起自己,这是什么道理?
文锦娘沉吟一瞬回着:“怕是想要报复你,挑拨你我的夫妻之情,借而让爹娘厌恶你我,让你做不得主君!”
季望春大惊失色,“如何说?”
不是因为忘不掉他吗?
文锦娘看出他想什么后,心里骂了他两句,继续满脸担心的忽悠对方,“郎君细想,她因当年之事身体欠安,且不能为人母,这对女子来说是何等仇怨?”
季望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是哦,表妹应当恨极了自己才对。
“先让你们被厌,再让大姑娘婚事落掉,这对她来说畅快得很呢!”
文锦娘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赶紧趁热打铁,“而且她与四郎的关系……似乎比你好。”
季望春的脸都绿了。
季四郎是他的庶弟,比小两岁,长得像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