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彦怕脏了眼,冷脸转过身。
心里打磨着让这个女人患上失心疯的方案。
正要实施,窗帘飞起。
一道人影推开窗户要往里爬。
房间里的两个人同时惊了一吓。
季时彦赶紧上前,把半个身体掉在外面的苏妗给捞进来。
“你属猴的么,非要腾云驾雾来?”
这是七楼,他想想就后怕。
“房卡和你的助理一起丢了,前台又不给补,但凡有一点办法你以为我想这样来?”
苏妗扯了扯自己有些皱的衣服,不悦地推开他。
一抬头,不着一物的女人落进眼眸,她微愣。
呵,脱得可真干净……
“啊!”
女人的惊呼声传到门外。
看样子,季时彦是不愿意妥协。
对方公司的男同事们赶紧把门口给围了起来。
只等许蒓哭着跑出来,众人齐心协力,让季时彦下不了台,最后乖乖签协议。
谁知下一秒,门开。
里面飞出一个白花花的女人。
在地上滚了一圈,连块遮挡物也没有。
许总监太敬业了。
眼福来得太突然,大家伙顿时忘了任务,黏糊糊的目光在许蒓身上扫了N个来回。
“不要看,求求你们。”
许蒓羞得无地自容,像蠕虫一样把自己卷缩起来。
对方公司老总先恢复理智,赶紧冲着门里义愤填膺道:
“季总,你扒掉我们公关总监的衣服,这样羞辱她,我们要报警,告你侮辱。”
按设想,季时彦应该出来同他商议不报警的办法。
没成想从里面走出来的不是季时彦,而是个女人。
苏妗一边往外走,一边在讲电话:
“对,警察叔叔,就是这个地址。他们即将在走廊搞伤风败俗的活动,您要来晚了,他们可就开始了。”
有第三人在场,就不好栽赃了。
而且走廊里有监控,刚才一群男人围着许蒓目不转睛……
醒悟过来的众人如作鸟兽散。
没一人想着给许蒓留下一件外套遮丑。
最后,还是苏妗不嫌脏地把衣服扔还她。
“阿姨,你要诬陷我老公,还得加把劲儿。只是为这种公司,这些个男人,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要,我实在替你不值。”
许蒓闻言,顿时如鲠在喉。
苏妗关上门,一转身,被季时彦抵在门上。
男人搂着她的腰,虎口擒着她的下巴,鼻子在她脖子上细细摩挲。
“我怎么不知道季太太这么善良?”
苏妗扬起唇角:“季总过奖。度她,也是在度我自己。”
季时彦在她颈脖间嗅闻的动作顿住:“后悔为满足爷爷的心愿爬我的床。”
“不。”
苏妗柔软如玉的手,从他的胸口,摸到他的锁骨。
酥麻感席卷季时彦全身。
“曾经最无助的时候,我也想过用自己的身体换得一点安稳,可自尊心一直让我犹犹豫豫,正好那时季爷爷点名让我和你联姻,我算是彻底清醒过来,再落魄,也不能作践自己。我爬你的床可不一样……”
苏妗点了点他的鼻尖儿。
“……爬老公的床,理所应当。和老公生孩子,更是天经地义。对吗?季先生。”
她咬着粉嫩欲滴的唇痴痴地笑起来。
季时彦忍不了,吻住她的唇。
不善言辞的男人,一切尽在吻里。
苏妗松了牙关,双手从腋下揽住他的肩,紧紧与他纠缠。
季时彦瞳孔猛缩,无边热浪滚滚袭席来。
蓦地,风池穴传来一阵钝痛。
“死女人……”
话没说完,他晕倒在地。
苏妗抱来被子,认认真真把他盖好。
走前,季时彦眉心落下一个告别吻。
“你救我一次,我给你解围一次,大家扯平,往后各自安好。”
苏妗无比清醒。
季时彦失忆时期对自己产生的感情不作数。
一旦他恢复记忆,自己又会被打回原位。
她的人生,不能一直陷在对一个男人茫茫无尽的期望中。
一个小时后,疗养院护士换班。
苏妗用同样的方法,将一个和自己体型差不多的护士弄晕藏进储物间。
她让J测算过。
夜里三点左右是疗养院巡守最稀疏的时间。
她在这个时候假扮成护士把母亲偷出来的成功率很高。
湖城今晚的天气很闷热,但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面包车驶上机场高速,眼看多年夙愿即将成型,苏妗的心越来越紧张。
她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母亲。
不管母亲还是否认得自己,有她有孩子,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突然,后面的车灯刻意对她闪了闪。
苏妗警惕起来。
是白家人追来了?
不应该。
自己在锦城搞了那么多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