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彦这人有时也挺犟。
挨打也不躲。
一下,两下……五六下……
老爷子都打得气喘吁吁了,他还直挺挺地站着。
苏妗看不下去,上前道:
“爷爷,您可轻点,他要是吃上了药,我们短期就不能要孩子了。”
闻言,老爷子挥鞭的动作顿住。
什么事也没有比抱曾孙重要。
老爷子情绪瞬间稳定下来。
“把家庭医生喊来,今晚你们别走了。”
拖那个还没影子的孩子的福,季时彦这顿打终于结束了。
季老爷子到底疼孙子,下手没多重。
医生看过后,留下一瓶药酒就走了。
苏妗拿着药回房,季时彦正好从浴室里出来。
男人只为围了一张浴巾,水珠吊在肌肉线条里,散发着健硕的光。
“喜欢你看到的吗?”季时彦一边擦发一边坐到凳子上。
“你怎么不穿好睡衣出来?”
苏妗走过去,把药放桌上。
季时彦哼笑一声站起来,苏妗差点被结实的胸肌撞到。
“让你看个够,免得惦记别人的身体。”
“你什么意思?”
“俞湛的身材没有我好看。”季时彦道。
苏妗明白过来,她对俞湛无感,但就想恶心他一下。
她凑近季时彦的脸,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鼻尖儿:
“外在美,只适合逢场作戏,内在美才适合过日子。”
季时彦眸色暗了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扔开。
“你要沾花惹草,以后就别碰我了。”
这句话有点耳熟。
不过苏妗没空回忆。
她嫌弃道:“放心,今晚你都被打成这样了,我不会逼你生孩子的。药在那儿自己擦。”
讲完,她就要走。
“我不需要这个,扔掉。”季时彦道。
苏妗停下脚步:“你属驴的吗?这么犟。擦了对你好。”
“就不。”季时彦转过身去。
“你擦不擦?”苏妗的犟劲儿也上来了。
“不。”
话音刚落,季时彦被按在了床上。
“我今天还就让你擦了,看你能怎么样。”
苏妗一边说一边骑上季时彦的背,麻溜拧开药瓶给他擦药。
季时彦把头埋进被子里,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只一点点套路,就让这只小笨蛋老老实实给自己擦药。
两分钟后。
“啊——你轻点,谋杀亲夫吗?”季时彦大喊。
苏妗不以为然:“就这力道,受不住也得给我受着。”
季时彦:……
熄灯时间,看在他有伤的份上,苏妗没让他去睡沙发。
老宅的床很大。
季时彦红着眼眶拿来一条薄被隔在两人中间。
“楚河汉界,你半夜别过来。”
他可怜兮兮地趴下。
狗男人擦个药竟然差点哭了。
苏妗满脸轻蔑:“你都这样了我还有胃口吃你?”
季时彦脑袋朝着外面睡,不说话。
背,是真疼。
是她擦药给擦的。
“把人家打成那样,我可不像你那么禽兽。”苏妗道。
“够了,”男人声音有点冷,“明天我去把他宰了,省得你惦记。”
“你有病。”
……
清晨,苏妗醒来。
发现自己在床上迈着弓字步,粗狂地抱着两床被子。
楚河汉界早就没了。
而且,应该睡在旁边的人也不见了。
糟糕,那货不会真去把俞湛给宰了吧?
苏妗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光着脚就往门口跑,震得地板也在抖动。
于是就在这时,浴室门开。
季时彦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大清早,你诈尸呢?”
苏妗脚步一顿。
季时彦,再管你我就是狗。
在老宅吃过早餐,苏妗搭季时彦的车离开。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现在惹了这么大麻烦,不会影响找我母亲的事吧?”
原本把俞湛打进医院,对季时彦来说不算什么事。
但苏妗这么当真,他也就顺水推舟,让她好好担心一下。
“是的,可能要缓一缓。”
“我现在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很急。”苏妗道。
“但是有俞家这个麻烦,肯定会影响进度。白家最近元气大伤自顾不暇,他们暂时不会再拿你妈出气。”
夜长梦多的事谁能保证?
……
苏妗去了顾听南那儿。
她的那件纱衣一周后将在艺术品拍卖晚宴上进行拍卖。
了解晚宴流程过后,她就去了医院。
季时彦和俞湛的恩怨,她不想管。
但找妈妈这件事不能受影响。
院门口的水果太贵,她在水果批发市场买了一大串带枝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