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回去告诉白夫人,多担心她自己。”季时彦道。
白芮铭嘴上没占到便宜,于是无趣地拿出一张卡给苏妗。
“爸爸说所有丧葬费用,都在这张卡上支付,白家虽然日子过得紧,但安葬前妻的钱还是有的。”
苏妗不接:“我妈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让他留着自己后事用吧。”
“随你。”白芮铭不生气,也不坚持,当即收回了卡。
他正要走,季时彦哪能让他这么平静离开。
“其实今天白家人不该来,要是我太太不够理性,对白家人见一个打一个,你鼻青脸肿回去一点也不冤。”
白芮铭脚步一顿:“姐夫想打我?”
季时彦脸上挂出一抹浅笑。
“这么危险的事,白元德竟然派你来,看来你很受重视。”
白芮铭是会听话的,走的时候脸黑得像锅底。
白家公司虽然在破产边缘挣扎,但并不影响他和白芮伊斗得如火如荼。
母亲现在都毫不掩饰地偏袒白芮伊,即便父亲希望把公司交给儿子,但他是个妻管严,也只能偏向白芮伊。
白芮铭清楚,自己就是想和白芮伊平等分得一杯羹都很难,更别说坐上公司一把手的位置。
季时彦的话字字都在讽刺他。
第三天,苏妗把母亲安葬在青山墓园。
原本苏佑桉夫妻旁边已经没有空墓。
是季时彦发挥了金钱魅力,让旁边一家以最快的速度挪了地方。
不仅如此,他还重新给苏佑桉夫妇的墓做了整理,并且给他们换了块大气的墓碑。
整个安葬仪式,都是按照锦城风俗来的,没有一点纰漏。
苏妗看着他忙上忙下,突然觉得他要没有失忆,也能对自己这么好,那该多好。
不过这种安逸的想法只是在脑海里一瞬而过。
“妈,这里山明水秀,你可以开心的和外公外婆团聚在一起了。往后我一个人的路会走得很精彩,你们不要担心。”
季时彦心里咯噔一下:她还真要甩了自己?
幸亏有准备。
葬礼结束后,苏妗谁也不理向墓园外走去。
肖勤在墓园门口给她一份文件。
“在整理苏教授夫妇墓里时,从你外婆陪葬的衣服上发现了几根头发,我们送去做了化验,这是刚拿到的结果。”
苏妗凝眉打开文件。
“我外婆死于……砷中毒?”
肖勤点头:“不知道你外婆生前是否因为咳喘长期服用古方中药?如果没有,那就是身边人给她投毒了。”
一开始是外公,现在是外婆,白元德杀了她家多少人?
苏妗为母亲守灵,三天没合眼,经不住打击,直接晕了过去。
季时彦从身后把人抱住,飞给肖勤一记冷厉的目光。
“你就不能说得委婉点?”
肖勤额头冒汗。
不是您让我挑起太太憎恨白家的斗志吗?
不这样说要怎么说?
难道对太太说:你外婆是砒霜吃多了,怎么吃的你自己去猜?
“还敢在心里顶嘴!”季时彦道。
肖勤呼吸一滞:“没有,我对天发四,绝对没有。”
“这个月奖金没了。”
肖勤:……
苏妗一直用外公的死自责,甚至把苏家没落的罪过就归到自己身上。
结果接二连三的真相让她痛心的喘不过气来。
七岁前这段不愿触碰的记忆像潮水般涌上脑海。
她的世界变得天昏地暗,整个人也浑浑噩噩的。
季时彦怕她崩溃,把工作也搬回了荣园,时时刻刻守着她。
所有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都以为她是伤心过度。
终于在第三天清晨,苏妗突然清醒过来,穿戴整齐的出现在餐厅和季时彦一起吃早饭。
季时彦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多问,夫妻俩安静的吃完了一餐。
“季时彦,我可能需要和你……”
“我不同意。”
三天来她说的第一句话,就这样被季时彦打断。
“很抱歉,但我是真的要……”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都不离婚。”
苏妗愣愣地看着他。
他以为自己要和他离婚?
多么脆弱的男人。
好想欺负他一下下怎么办?
苏妗眸光一转。
“你找到了我母亲,根据协议我应该付给你一千万,但是你向我隐瞒她身体的真实状况,并且没有把她活着带出来,所以我最多只能付给你五百万。”
季时彦有点激动。
“那份协议就是逗你玩儿的,我差这点钱?”
所以,她省下了五百万。
苏妗努力压住眸中的喜悦,满脸落寞。
“我们都在协议上签了字,是有法律效力的。”
“作废!”
“什么?”苏妗捏着手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季时彦顿了两秒,似乎意识到这里面有点问题,当即做出解释:
“我的意思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