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李安泽感觉自己被贯穿,脸上被溅上了冰冰凉凉的东西
疼
当时被抓去试毒毒发的时候也没有这个疼
在盐湖被漫天遍野的剑雨扎得时候也没有这个疼
他忍不住的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像一个溺水的人。身体疼的不受控制的痉挛着,原本绷直的背脊也一下子塌了下去,身体挂在绳子上,仍由绳子吊着,再没有了力气
男人看了李安泽好一会,像是在细细欣赏猎物被玩弄的过程,片刻后才又笑着开口
“李医师啊!说来我这还有一个医师,叫什么?医二来着?名字奇奇怪怪的,我觉得你比他有用,所以他就被我杀了,听说你们认识?你想看看他吗?”
李安泽缓缓的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已经满是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死死的盯着男人,双眼充血
男人与李安泽对视着,嘴角的笑意更加猖狂
“带上来”
随即两个人拖着一个人缓缓的走近了他们
李安泽看去,那个人被拖着的人低垂着脑袋,披头散发,而他身上穿的那个衣衫,正是昨晚医二穿的,此刻已经变的破烂不堪,挂满了乌黑的血团
那个人被他们扔在了李安泽面前的泥土地上
面色惨白,脸型浮肿,嘴角还残留着发黑的血迹,死不瞑目
李安泽张大了嘴,艰难的呼吸着,想叫却是发不出声音,眼泪豆大的滑落,难以置信的看着早已经没有任何气息的医二
这个嘴硬心软的家伙,这个得理不饶人的家伙,这个最八卦的家伙,这个最爱和他吵嘴的家伙
死了吗?
明明昨天他还在问他,疼不疼的家伙
他还说要帮他找师父呢?
怎么可能死了呢?
男人在一旁看着李安泽的模样,狂笑出声,等他笑够之后,上前握住了李安泽的下巴,满脸的挑衅
“怎么样?李医师想好了吗?”
李安泽看着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咬牙切齿
“我要,杀你”
男人略有无奈的挑了挑眉头,放开了李安泽的下巴,转身离开
“透骨钉,十颗!”
李安泽看着那个男人离开的背影,又看向了头上那颗太阳
太阳光极其刺眼,可是他偏偏固执的一直死盯着它,渐渐的太阳的轮廓在他的眼里越来越清楚,但是那轮冒着刺眼白光的太阳却慢慢的变成了血红色
红色的太阳
余光中,数个血红的光束携带着爆裂的疾风和似能撕裂一切的能量朝李安泽飞来,就在他闭气的一瞬间,那十枚颗透骨钉将他猛的再次击穿
李安泽血气上涌,一口血吐了出来,他再也没有力气,只觉得两个眼皮重如千斤,眼前一切在高速旋转,眼神抽离,失了心神
李安泽再醒来
却还是刺眼的光,喉咙发紧,似乎一下秒就要窒息而亡。他缓缓的睁开眼睛,远处仍旧是几队队伍在整齐的操练着,他略显迟钝的抬头看向了天空上的那轮大大的太阳,只觉得犹如一个巨大的火球,散发着灼热的能量,炙烤着这片土地上的万物
李安泽感觉的自己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脑子里面也可以开始简单的思考一些东西了
应该是在草药营睡下的时候,被什么东西迷晕了,然后被这些人抓到了这里
他们让我制毒,应该是看上了我的本事,但是为什么又要从盐湖一路追杀呢?
当真就要将王头营里面的所有的人抓的抓,杀的杀吗?
这得是多大的仇怨
医二死了
那草药营的人呢?也都全死了吗?华云尘呢?也死了吗?
李安泽不觉悲从心来,再难自抑
只希望师父已经平安的回了医馆,再不要出来
还有吗?
还有那个远在上川的爹爹,如果自己死了,他也一定会心疼的吧?不然也不会违背全族将她从那个吃人的地方送出来
她、、真的好没用,辜负了那么多人的期待,还让爹爹帮她承受了那么多,她自己跑到这个西南边界日复一日的躲着,爹爹在家族里却要时时刻刻承受着压力
如果自己真的就这么窝囊的死了,爹爹一定很失望吧
已经六年都没有回过家了,不知道那里变成什么样子了,她窗前的那颗树苗儿也不知长了多高了
那里,几近让她丧命,却仍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啊,怎么可能不想念呢?怎么可能不想回去呢?
耳鸣如蝉,李安泽耷拉着脑袋,闭着眼睛,感觉太阳照着身上犹如针扎,纵然如此浑身却还是冷的不停的打着哆嗦,恍惚间,意识又被一点点的剥夺
似乎有人正在向他口中喂水,干涸已久的嗓子终于灌进了丝丝甘甜,周围似乎没有了火烤的炙热,透着些凉意
“我说,这个人真是个硬骨头,二十枚透骨钉,还被这暴晒了一整天都还没死,大人到底让他干什么事情啊?”
“大人的事情你少打听,小心下一个被绑上就是你!”
“别别别,二十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