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噔噔……”
已经上课几分钟了，张知感到有些尿急，于是哼着小调朝着厕所的位置走去。
“里面有鬼。”
三生鬼提醒道。
张知微微点头，他也感觉到了。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尿特别急，就好像膀胱要炸了一样，不可能等厕所里的东西走了再进去。
张知一只手放在口袋里面，手中浮现出染血的匕首。
缓缓走进阴暗的厕所内，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幅更阴暗的场面。
“呜呜，别打了……”
“我错了……”
一个很瘦弱的男孩被几个高大的男孩按在角落，拳脚全部往他头上呼。
“我让你不借我钱！”
“你特么的敢不借我钱！”
“找死啊你！”
被打的那名瘦弱的男孩是张知那个班的，好像是叫小陈吧，张知当时看座位表的时候记下了这些比较容易记的名字。
“我没有钱啊……”
小陈双手捂着脑袋，可下一秒面门迎来的一记重拳给他打得身体后仰。
“咚！”
小陈的脑袋重重的撞在石灰墙壁上，发出一道闷响。
“哟，还敢顶嘴！”
“没钱，没钱你为什么不去借！”
为首的一个高大的男孩面目狰狞，又重重的给了小陈一脚，怒骂起来。
“给我狠狠的揍！”
随后小陈的肚子又迎来了几脚，疼得他龇牙咧嘴，身子弯曲像一只虾一样倒在地上。
捂着脑袋的双手已经被血给染红了，小陈的嘴唇破裂，嘴巴旁边也出现了明显的血迹。
“装，我让你装！”
两个人一人抓着小陈的一半身体，强行把小陈架了起来。
另外几人没有在乎小陈身上可怖的伤势，又举起拳头，狠狠砸在小陈的脸和肚子上。
“噗！”
小陈终于没忍住，吐了一大口血，神情虚弱，但脸上依旧写满着求饶之色。
这个情况，就算爆种也不可能。
为首的高大男孩微微偏头，但还是被小陈喷出的血液溅到了，他脸上开始浮现疯狂之色，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特么的……”
高大男孩将牙齿咬得发出了响声，他退后几步，下一刻快速往前冲。
在靠近小陈时，他狠狠踢出了一脚！
这一脚正中小陈的胸口！
“噗！”
小陈面色痛苦，张嘴又吐出了一口鲜血，神情恍惚。
他快要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了，整个人被架起来，无尽的绝望在他内心中蔓延。
“整死他！”
几个人又狠狠的将拳头甩在了小陈的脸上，打得小陈牙齿都没剩下几颗。
……
张知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充满了白色，以及无尽的荒凉。
他在意识流失前，看着厕所内的这幅场景，脑海浮现了最后一丝画面。
那是他还没进精神病院的时候，依稀记得是小学吧。
他那里真的很乱，街上随处可见的飙车党，以及叼着根烟蹲在路旁面色不善的盯着路人的人。
他们的年纪只比张知大一些，没有成年。
张知所处的小学，依旧很破旧，他不是内宿生，他家离学校不算远。
虽说父亲很少陪伴在他身边，但他还是能每天骑着小单车往返学校。
他很少喝水，因此在学校也很少上厕所，都是回到家才解决。
有一次，他吃了一些东西，再喝了点凉水，闹肚子了。
那时正是上课时间，也才上课几分钟吧，他抓着包纸蹲在厕所里面。
可门外却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有好多人。
接着又是一道衣服撕裂的声音，以及谩骂和求饶声。
接着就开始了拳拳到肉的声音，口角争执很快就演变到了拳脚相加。
但听声音很明显，是多打少。
他听到了水溅到地板的声音，以及人砸到地板的声音。
张知那时解决了蹲坑，接着他们打架的声音心情紧张中带着害怕，小心翼翼的冲着水。
解决了，他蹲下来，借着厕所门下面有个空挡，是可以看到一点点外面地面的景象的。
打架的地方离他这见厕所有点远，而且那个厕所底下的门缝也是有些狭小的，不足以将眼睛探过去。
他只能透着地面的反光，模糊的看着厕所内的景象。
不过，冲水声纵使很小，但还是被发现了，他们知道了厕所还有另外一个人。
接着，张知的厕所门被踹开了，张知被强行扯了出来。
他看到，一个男孩，和他年纪相近的男孩，身子很单薄。
那男孩正一脸虚弱的躺在角落，满脸的伤痕，嘴角上都是血液，眼眶也是肉眼可见的青色。
那男孩的衣衫不整，已经可以透过衣服看到瘦弱的身子，身上肉很少，骨头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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