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我等着第九死出现的时候,二叔却推门回来。
我急忙起身道:“二叔,阵还没全,少了一局。”
二叔道:“要是现在触发金龙盘梁,他们就不敢来了。”
我道:“那不是更好么?”
二叔道:“好什么好,你就别操心了,该吃吃,该睡睡。”
“可是……”
我才说出两个字,黄九就用他的爪子掐着我的嘴唇,不让我说话。
二叔也没有解释,转身回了卧室。
人走,黄九才道:“你就别瞎问了,看着他现在拽拽的样子,我心还能在心窝里待着,要是他再语出惊人,你黄哥我可就真的跑路了。”
我叹了一声。
掩耳盗铃也好,至少能睡个踏实觉。
第二天我惶惶不得终日,晚上更是睡不着,坐在客厅里等。
但直到天亮都没事发生,我才松了口气,可见枢密接收到的信息就是一个陷阱,只要我和黄九去找许婉容,就落进他们的圈套了。
不过从我从桃花庵离开到现在也就三天半,七天誓言,才过了一半。
只有安全度过最后的三天半,誓言才会破。
到那时,誓言就会反噬魁星。
至于结果,她想要我的命,她付出的代价自然也是命。
这场争斗,从一开始斗的就不是拳脚,而是风水、命数,还有人心。
如此又过了一天一夜,还是没事。
熬了两晚,黄九和我都有些撑不住了,这天晚上守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但才要睡熟,我心口就猛地一痛,人一下惊醒过来。
眼睛睁开,见客厅里一片黑暗,就连窗外都没有月光,伸手不见五指。
我一阵心悸,似乎是九死成局了,不过那种感觉转身即逝,我也顾不上太多,急忙开了灵眼,在躺成大字型的黄九的肚皮上戳了一下。
黄九两头一弓,睁开眼睛坐起来,随即脖子上的毛都倒刺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化为人形,手一翻,一把九寸长的血红色短刀就出现在手里。
“来了?”他问。
这是一句废话,我没有回答。
黄九接着又问:“二叔呢?”
我道:“没看见,不过九死成局了。”
黄九急忙问:“那你有没有感觉全身轻松?”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厄来如失魂。
如果金龙盘梁被触发,就算无法完全制衡苍龙七宿和魁星誓言,我的气运也会转好。
我感应了一下魂光强度,低声道:“魂光好像亮了不少,但没有感觉到轻松,也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黄九道:“那就对了,一誓两局平衡,你的气运恢复如常,自然也就不会有特殊感觉。”
似乎是这个样子。
我的气运本身就好,只要恢复如常,那喝凉水都会塞牙缝的人,就会变成对方了。
黄九和我低声交流着,也不敢大意,警惕的环视着四周。
毕竟气运再好,也得看人。
伸着脖子往刀尖上撞,再好的运气也是白搭。
我和黄九等了五六分钟,周围都没有动静,但就在这时,四象困天阵突然被启动。
阵法一启动,四象的虚影就浮现,在阵法力量的压制下,沙发后面的背景墙上出现了一个黑影。
他如同浓墨入水散开时一样,由一个黑点扩散开,形成一个人形,然后才迅速的凝实。
我深吸一口气,手中血刺一翻转,直接出手。
这种果断,我是从陈飞身上学来的。
当初在桃花庵的湖边,他也是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找到机会就直接出手。
我血刺一刺出,耳边就传来呼呼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