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速度极快,青年避无可避,被碗扣中,痛苦的哼了一声,连连后退。
他停下来后,发现蒙面的黑布上挂着一片火腿腊肉,气得一把扯了黑布,露出一张俊秀的脸。
他的年纪,跟我差不多。
二叔不屑的哼了一声,一步踏出,提起拳头就打。
黑衣青年不及防备,被二叔打得连连后退,暴怒下,身后有幽光浮现。
我略微惊心。
他年纪和我相当,修为却已是探幽境。
难道,这就是二叔说的小溪和大海的区别?
青年被二叔逼退,心生愤恼,手一翻,掌心生出符印,朝着二叔心口拍去。
二叔不管不顾,青年的手拍在他胸口的时候,他一拳也打在青年脸上,打得青年挺拔的鼻子一歪,汩汩冒血。
二叔打架,没有招式可言。
如果要说有,那就是乱拳抡死老师傅。
青年见探幽境的符印打在二叔身上一点用都没有,脸色一变,惊问:“学而无术?”
二叔一声不吭,拳头抡出了村尾宋寡妇无敌风火轮的架势。
青年也不是傻子,见二叔不惧术法,立刻把道气转换成力量,以拳对拳。
然而二叔体质摆在那儿,再重的拳头,落到他身上也成了绣花拳。
以拳换拳,青年很快就遭不住,边打边往山里跑。
二叔见状,回头道:“你们留在这里,有人来的话,你们不要管。”
喊完,二叔拔腿就去追那年轻人。
我知道二叔要追的不是年轻人,而是要去找那个被雷劈了的人,不想等那人恢复后来找我们。
青年来时有多快,跑的时候就有多快。
奈何二叔的速度也不慢,一前一后,紧追不舍。
在这种情况下,青年别无选择,只有去找他背后的那人,否则迟早会被二叔追上打死。
二叔一走,风似乎凉了几分。
黄九和我不敢大意,他把屁兜里的紫符都掏了出来,分了一半给我。
两人拿着紫符,站在开阔地上,监视着四周。
夜风来了一阵又一阵,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惆怅的声音道:“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
声音落下,落魄书生手提酒葫芦,摇摇晃晃走来,路过大石头,还不忘勾起遗落的酒葫芦。
他打开闻了闻,见酒还在,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自我介绍道:“鄙人方恨少,人送外号小唐寅。二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我看向黄九,意思是他知不知道这一号人。
黄九蹲在我肩膀上,摇头道:“玄世界之外,五马六道,牛鬼蛇神很多,我没有听过这号人。”
我们没听过,不代表无名。
毕竟敢在古族眼皮子底下喝汤的人,不会是普通角色。
我没有报名号,也无需报。
他来这里,自然是把我们都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我问道:“方恨少,你来这里,是想要我爷爷的棺材?”
“非也,非也,不才来此,只是想一睹李道玄老爷子的风采,顺便给老爷子上炷香。”方恨少说着,喝了一口酒,随即把酒从口中吐出。
酒水出口,聚而不散,化作三根水柱,乍一看,就像是三炷香。
他手在酒柱头上一抹,三根由酒水形成的“香”就冒出了幽蓝的火焰。
江湖术法多如牛毛,各有玄妙,我看不出他用的是什么术。
但刚才他吐酒成香,身后隐隐有虚渊浮现。
可见是一个太虚境的高手。
拿着三柱“酒香”,方恨少朝着爷爷的棺材走去。
想到二叔的叮嘱,我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