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表示赞同。而且心里也在犹豫,想着要不要叫小脚姑娘出来把他吓跑。
纠结了一下,我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有些喝汤的人,喝着喝着就想吃肉了。
方恨少自然不是什么善类,但他至少没有对我动手。
红棺露出来后,他也没有去动的意思。
底牌用在他身上,有些划不来。
方恨少见我没有在攻击他,坐在一块石头上,咕咚咕咚的喝酒。
我和黄九就躲在八龙锁里,双方对峙起来。
喝了有几分酒意,方恨少突然道:“干耗着也无聊,要不我给你们作个诗文?”
我冷着脸,没有搭话。
兴头上,方恨少也不管我们,自顾自的摇头晃脑的道:“月在山头照,地上三个影,一个醉汉,一个娃,外加一个黄皮子。”
读完,他自夸的抚掌道:“好诗,好诗!”
我无语的撇了撇嘴。
本以为他自带避雷针,读的书不会少。
现在看来,是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他压根就没读过书。
不然绝对写不出这么牛皮的诗。
见他自我感觉良好,还要再来一首,我担心爷爷会忍不住从棺材里蹦出来,急忙道:“老哥,我就小学文化,你对我写诗,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浪费自己的才华,你不如给我们念一首诗吧!”
书生一听我没文化,鄙夷的道:“牛嚼牡丹,粗鄙。”
我和黄九急忙点头。
只要他不写诗,说我们是啥,我们就是啥。
方恨少喝了几口酒,开始念诗。
不得不说,他诗写的像狗屎,念起诗来却很有气势,一开口就让人耳目一新。
念到激动处,他还跟着比划。
念完一首,他空手舞了一段剑,最后来了个后腰下马,仰着头,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酒。
开口就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
豪迈的声音刚出,一坨稀泥就从天而降,正好糊在他脸上。
方恨少腰马没有合一,一下倒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伸手一抹脸上的东西,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当即就有失斯文的骂道:“哎呦,我去,谁他娘的把牛吹上天了。”
我一听,才知道糊在他脸上的不是稀泥,是牛屎。
二叔从坡上下来,扔了手里的烂布,甩了甩手走到我身边。
我撤了八龙,看着方恨少的样子,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方恨少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的指着二叔道:“李二,亏我们还是朋友,你这样做,不地道了啊!”
二叔哼一声道:“你出现在这里,我们就已经不是朋友了。”
原来认识。
难怪二叔见到麻衣老太的时候,让我不要管,但一见方恨少,脸色就阴了下来,还主动出手。
毕竟碰到这种事,不掺合,就是朋友之间最好的支持。
在这一点上,毛小云就做得很好。
而且毛小云还是我请来的。
硬凑上来,意义就不同了。
方恨少运转道气,把脸上的牛屎震开,吐了几口唾沫,怒道:“我不就是过来看一眼,还能把你爹吃了不成?”
哐嘡!
二叔把地上的锅踢了过去,朝爷爷的棺材挪了挪下巴:“人就在棺材里,你有本事就把他拿出来炖了。”
方恨少闻言,脸都黑了。不等他开口,二叔又道:“你现在走,我们还是朋友,留下来,就是敌人!”
二叔也只是嘴上骂我爷爷,说着要把他人道毁灭的话。
实际上,他也护着我爷爷。
正因为过分的紧张和在乎,才会连昔日的朋友都不敢信任。
方恨少闻言,退而求次的道:“山里的人你一个人对付不了,我帮你,胜算大一些。”
他这么一说,我才看见二叔肩膀上有一道伤口,只是愈合得太快,没有血水流出,都已经在结疤了,我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
看来二叔追到人了,但没打过。
面对方恨少,二叔态度十分坚决,“你我萍水相逢,交情不深,今日之事,你若是插手,我们就分出个胜负。”
方恨少一听,难过的捂着胸口,连连后退,像是被气得要吐血一样,幽怨的道:“好,好,好,你这个负心人,我走就是!”
我和黄九站在一旁,嘴巴都张成了一个“o”字型。
黄九回过神,评论道:“他看起来是男人,实际上也是一个男人,只不过,他喜欢男人。”
二叔打输了架,心情本来就不好,听了黄九的话,脸更黑了,呵斥方恨少道:“少在这里恶心人,你不滚,我送你滚!”
二叔说着,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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