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澈端望颤抖双手红着双眸为自己努力解铁链的温迎。
他有一种立即将温迎搂抱于怀轻声哄慰的冲动。可惜自己的双手双脚被铁链牢牢锁住,无法如愿。
慕容天澈忙温声安抚道:“长公主,请莫要再哭了。咱们慢慢来,慢慢来解这个铁链,即使解不开也不要紧。”
慕容天澈不安抚还好,安抚之话刚一出口,温迎哭得更是汹涌,手上更为用力扯起锁在慕容天澈身上的铁链,抽泣地说道:“为何我解不开!为何我连铁链都解不开!为何我这般无用!”
上官冽眉头拧成个大疙瘩,冷眼看着为救慕容天澈情绪崩溃扯着铁链的温迎。
刚刚温迎手持烧红的烙铁抵在自己胸口时,温迎看向自己的眼中全是连绵不绝的恨意,可如今温迎看向慕容天澈的眼中却是满含心疼及自责。
此时此刻,上官冽犹如被剜心摘肝。刚刚胸口被烙铁烙得血肉模糊的痛,都已然是感受不到!
狱官瞧着上官冽一直在旁冷眼旁观,并未有出言制止温迎救慕容天澈的意思。
狱官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君上,您看这……”
上官冽双眼紧紧盯视温迎,面呈悲色,轻微的点了下头。
狱官心领神会,应道:“是,君上。”
狱官将慕容天澈从刑架上卸了下来,又退到了一侧。
温迎忙扶住慕容天澈,上上下下认真查看,语气中满是关心之意,“慕容家主,你都哪里受了伤?还可以自行走路吗?”
慕容天澈扬唇笑道:“谢谢长公主关心,我并未受什么伤。也可以自行走路,长公主不必搀扶我,我这一身的血污会沾脏长公主的衣裙。”
“我还是搀扶慕容家主才可安心一些。一身衣裙又算得了什么。”温迎顿了顿,继续说道:“咱们还是速速离开这里。我送慕容家主出王城。”
慕容天澈心中暖洋洋,嘴角漾起的笑容更大了些,“好,我都听长公主的。”
温迎搀扶着慕容天澈慢慢向刑房外走去,蓦地身后响起了上官冽冷肃的声音,“慕容天澈,带上你的人滚出长安城,莫让孤再见到你。让孤再抓到你一次,你的脑袋再保不住了!”
慕容天澈回转身看向上官冽,向他拱手行了一礼,笑着说道:“先谢过君上这次的不杀之恩。至于君上的命令,请恕我暂难从命。我刚刚说了,十年内会将天奚门顺顺利利交到子承皇子手中。我必须说到做到。还望君上恕罪!”
慕容天澈的态度,让上官冽怒极气极,怒斥一声,“滚!现在就给孤滚!”
慕容天澈大大方方道:“是,君上。”
上官冽遥望温迎搀扶慕容天澈离开的背影,心如刀割,就像有一把小刀在刺自己的心,细细密密的痛感蔓延到他的全身。
近来温迎连理一理自己都不愿,可听闻慕容天澈被下了监牢就第一时间赶来相救。
慕容天澈他凭什么!凭什么能得到温迎如此用心以待!
走出了监牢,温迎神情忧虑对慕容天澈说道:“慕容家主,我怕上官冽反悔放你。如今急需将你带离王城。可我没有时间去通知黎叔和雪衣来接你,我又不方便送你回静园。你身上有伤,肯定不能自己回去。这可如何是好啊?”
慕容天澈摊摊手,故意玩笑道:“长公主未免将我想得太弱了一些,我不过受了几鞭又未伤了腿脚,还能走不回静园去了?再有,我同长公主打一个赌,此时此刻,黎叔雪衣必隐在王城门外等消息。我只要一露头,他们立刻就会现身。长公主信与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