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容天澈出了宫门行至转角处,慕容雪衣冲出去大哭着扑入慕容天澈怀中,黎叔程或陪着站在一侧。
温迎扬起嘴角,喃喃细语道:“看来这赌最终还是慕容家主赢了。果真他们一个不少的来接你回家。”
慕容雪衣见慕容天澈一身血污,大哭不止。良久后才被慕容天澈安抚的止住了哭泣。
慕容雪衣抬手抹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冲着温迎挥动手臂像是在向温迎道谢。黎叔点头向温迎致意,程或则是恭恭敬敬对温迎拱手深深鞠了一躬。
温迎含笑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算作与他们告别,转身往瑶华宫回。
上官冽站立在阙楼上,温迎送别慕容天澈的一帧帧一幕幕,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温迎亲自搀扶慕容天澈到了宫门也就算了,全程面上竟都呈着温和的笑容。
近来温迎对着自己好好说话都属勉强,对着慕容天澈却是满面笑容。
上官冽失神的双眸显现出极致的哀痛,“大内官,你说这世间谁人不会犯错。为何孤做错了事,迎迎就不愿原谅孤?孤不信他慕容天澈这一生就没做错过事。”
“迎迎总说孤为人凉薄狠毒,他慕容天澈又是什么良善之人!之前慕容天澈不是也给自己属下喂了毒药,丢到大韩去做细作,差一点就丢掉了性命。迎迎凭何对孤和慕容天澈,永远是双重标准!”
大内官长叹了口气,他自知此情此景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
“君上,咱们还是速回宣明宫让內医官为您医伤吧!慕容女医说过,您的身体可不能随意受伤啊!”
上官冽俯视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处,嘴边勉强扯起一个笑容,“这是迎迎送给孤的。细想来,孤当初让迎迎受过的苦痛,迎迎这是要一样一样还给孤!”
大内官上前搀扶上官冽,再一次劝道:“起风了,君上咱们回去吧。”
上官冽神情落寞,左右摇了摇头,“孤今日心绪不佳。不想回宣明宫去,孤想去广陵宫找花容说说话。”
上官冽见到慕容天澈得温迎关心不算,慕容天澈的义妹及其属下也是不顾危险一直在王城外守候。
一时间,上官冽发现自己就是个孤家寡人,身边竟找不到真正关心他在意他的人。
大内官见劝不动上官冽,叹息一声,“那请君上扶着奴才,咱们不着急慢慢走。君上到广陵宫,找宁安公主疏散疏散心情也好。”
到了广陵宫,进到花容寝室,花容俯低着头,用自己残缺的手很是艰难的在绣制着什么。
上官冽很是不满抽走花容手中的绣活,轻声责备道:“我跟你说了多次,如今王城中最不缺的就是刺绣的人,你想要什么就命她们做给你。你的身体本就不大好,绣制东西最是劳心劳神。日后不许再做!”
“绣些东西哪里就劳累坏了我。你日日找一堆人放我身边伺候我,这也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干的,我倒是要闲出病来了。我是怕她们绣的袜子针脚太粗,冽儿穿着会不舒服,就想给冽儿绣双袜子。做一双袜子而已,能费我多少心神。”
当花容抬头看到上官冽胸口的伤处,忙惊呼道:“冽儿,你受伤了?怎么伤的如此严重啊!大内官,还不快宣內医官来为冽儿治伤!”
大内官连声应道:“是,奴才领令。”
上官冽见大内官退了下去,寝室中只剩下自己及花容,他再绷不住双手捂住脸失声哭了起来。
花容抬手一下接着一下轻抚起上官冽的脑袋,一声未出只静静陪着上官冽发泄着他的悲痛。
见上官冽发泄的差不多时,花容才柔声说道:“人人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觉得这话不好。为何男子心绪不佳时就不能大哭发泄一下了?冽儿将压在心底的悲痛都哭出来,才是好的呢!”
上官冽说话的语气犹如受了委屈一心求安慰的孩童,“姊姊,我想母妃了,我也想奶母了。在这世间只有母妃奶母还有姊姊,是真正关心我在意我的人。可惜母妃和奶母她们都不在了,我只有姊姊一人了!姊姊你千万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花容听了上官冽的话,可谓是痛彻心扉,双臂环住上官冽的脑袋安慰道:“傻冽儿,陈妃娘娘还有我娘走的时候不是同咱们说了。她们并未走远,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在咱们身边。冽儿你如此消极,就不怕陈妃娘娘和我娘担忧冽儿。我又怎么会丢下冽儿。我要冽儿陪着我,我也要陪着冽儿。”
上官冽又突然间恨恨地问道:“姊姊,冽儿是比不过慕容天澈吗?为何在迎迎心目中冽儿是十恶不赦的恶魔,慕容天澈就是个大善之人?”
花容叹道:“冽儿,上次我劝你的话,你告诉我你听进去了,回去后会好好想想看。如今看来你是压根未将我劝你的话听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