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与谢安泰对视。
杀人一事太过惊悚,以至于只需要陆晚音一个眼神,就能将谢家众人都给吓得两股颤颤。
谢安泰咽了咽唾沫。
方才那要将凶手千刀万剐的气焰,竟瞬间如风中残烛般了。
将所有人的怂样儿看在眼里,陆晚音暗叹。
谢家由上到下除了谢璟辞,都是一窝怂蛋。
她凉凉道:“你们之间玩什么心机,耍什么手段,我不管。但是谁敢惹到我头上,她就是你们的下场。”
之所以要这么说,属实是陆晚音对于谢家人的纠缠有些腻了。
谢家人本就没什么能耐,眼下唯一能对付她的方式,就是拿长幼尊卑来道德绑架她。
但她连生父都报复了,还会在意这些?
他们时不时蹦出来针对她的行为,于陆晚音而言,就是又菜又爱玩。
她想看热闹的时候,他们怎么蹦跶都行。
但她腻味的时候,他们就必须消停。
陆晚音举止懒散,语调悠然,却明明白白地透露出令人不可反驳的霸道。
周氏瞧了眼张姨娘的尸体,紧紧攥住儿子女儿的手。
“死的又不是大房的人,咱别凑那热闹。”
尽管周氏因为恐惧,发出的声音皆是气音儿,但在这落针可闻的牢房里,足够传到每个人的耳朵中。
谢知礼、谢知信赶紧将柳氏拉回谢德义身边坐下。
二房江氏、钱姨娘等与张姨娘积怨已久,此时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谢安泰将希望寄托于父亲谢德睿身上。
却不想谢德睿讪讪而笑:“你娘那样的姿色,今日的事肯定少不了,死了也算解脱了。”
望了望谢德睿,又望了望张姨娘,谢安泰第一次感受到父亲的凉薄。
就算他撼动不了陆晚音,但连一句公道话都说不了吗?
说不了!
谢安泰想到陆晚音的脸都浑身战栗。
方才他姨娘就躲在他身后,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根银针从他肩头擦过时有多凌厉。
只差一点点,就能划伤他的肩膀。
他应该是所有人当中最早知道真凶是谁的。
可他不敢和陆晚音硬碰硬,又不甘隐而不发,只能将这口气尽数撒在柳氏母子身上。
此时轮到他直面陆晚音的时候了,他依然打心底里畏惧。
恐惧和愤恨在心底交织,却先击垮了谢安泰。
他只能将张姨娘抱到角落里,一边为她清理仪容,一边抽泣。
悲痛的哭声很难不令人动容,各怀心思的谢家人难得都沉默了。
陆晚音很满意现状。
她迎着始终灼灼锁在她身上的目光,勾了勾唇:“你这模样,是觉得我很残忍?”
眉眼弯弯,看着很纯然无害,仿佛是单纯有此一问。
但谢璟辞莫名确定。
若自己答得不如她意,她能立刻和他划清界限。
谢璟辞从一个小小的兵卒,一路升至功高震主的战神。
他经历过无数次生死难料的厮杀。
也最明白,有些阴沟里的小人,很可能在关键时刻给自己致命一击的道理。
陆晚音刚嫁给他两日,此前从未与张姨娘有过接触,张姨娘都能对她生了歹心。
如此小人,留着养痈为患?
且他身上的伤都痊愈了,若不赞同陆晚音的行为,在她出手之前就能阻止。
“斩草除根,夫人明智。”
谢璟辞莞尔,深邃的眼柔和如春水,倒映着陆晚音倾城的容颜。
仿佛带着神秘的魔力,能将她吸入了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