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谄媚附和。
侯元基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猖狂的纨绔子弟。
没聊几句,就将话题移到其他方面。
师爷望着面前的那箱银子,发愁道:“自从王家遭贼后,让您供奉的好处就越来越多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您掏光了整个县城,都喂不饱他们。”
“那就换一个县!”
县令说得理所当然:“这淇县被掏光了,天下还有千千万万个淇县,总能源源不断供应王家。”
说是“供应王家”,可县令也没少揽下钱来,满足他挥霍无度的生活。
师爷殷勤道:“要不说您能当县令,小的就是个师爷呢?您这头脑,小的望尘莫及。”
一番话,哄得县令朗声大笑。
陆晚音怕自己被此二人恶心吐了,手一挥,将他们面前的那箱银子收入空间中。
而后,她利用瞬移,将县令房里的贵重物品都搜刮了。
“来人啊!遭贼了!”
陆晚音从书房的密室里出来,听到这喊破喉咙的尖叫,鄙夷地撇了撇嘴。
瞧吧。
做人不能太飘飘然。
否则,连摆在自己面前的银子,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
陆晚音将县衙洗劫一空后,本打算径直离开。
却在临出县衙时折返回去,找到那县令。
见到这么美的女子,痛失无数财宝的县令眼冒绿光,肥硕的手顿时伸向陆晚音。
“你这美人是新入府的?怎么没到本官跟前伺候?”
陆晚音掌心闪现出一把匕首。
手起刀落。
县令脸上仍挂着猥琐的笑,脖子却被割了深深的一刀。
他惊愕地指着陆晚音,喉咙里只能发出细微的“啊啊”声。
活着的最后一刻,他看到她转身离去。
秋风起,墨发飘飘,衣袂猎猎。
陆晚音回到谢璟辞身边,言简意赅说了情况。
最后道:“我杀了那狗官。”
她看着他,等他的态度。
面对陆晚音的试探,谢璟辞莫名有些……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有一天会产生委屈感。
谢璟辞无奈道:“我都知道了那么多你的秘密,又怎么会觉得你是心慈手软之人?”
言外之意是,他从未介意过她杀人。
陆晚音本以为,他会说“你杀的是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贪官,我支持你”。
但是没想到他却是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信任的意思。
谢璟辞这个人,真是识趣得厉害。
陆晚音笑容满面,有意刁难道:“你说你平时一副冰冷的模样,怎么说起话来,直接就能说到我心底里?老实交代,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这样说好话哄过其他小姑娘?”
谢璟辞在边关那几年没接触过姑娘,回京以后也拒绝了有意结亲的贵女。
他明明理直,却顺着她的态度讨饶。
“没有,玄一他们可以为我作证。夫人莫要因为子虚乌有的事,误解了为夫。”
这种配合的举动,十分得陆晚音的心。
她将在淇县买的蜜饯投喂给谢璟辞,侧头瞧向四周。
此时,亲卫们已经把尸体都搬走了。
甚至还从河边取了水来,将地上的鲜血都给冲洗干净。
几口铁锅、汤锅在打斗中被砸烂,炒不了菜也熬不了汤。
他们就只能把野鸡、野兔、鱼肉都做成烧烤。
半熟的肉散发出来的香味,已经足够诱人。
陆晚音正想询问什么时候能吃,就透过被火焰扭曲的空气,看到一双有些颓丧又垂涎的目光。
她瞧了眼侯元基,又往他身后扫。
在他后面的林子里,隐约可见几个解差在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