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几个为她说话的。
但是,现在这几人都不见了。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下人也不见踪影。
偏偏,谢璟辞的亲卫没有再去寻找的意思。
陆晚音挑了挑眉,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侯元基的身影。
“这么多人不见了,侯统领就没意见?”
谢璟辞往谢家众人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嘴角微勾:“他现在可没功夫搭理其他事。”
陆晚音顺着看过去。
侯元基盘腿坐在人群里,望着谢远泰那张被蜜蜂蛰得几乎变形的脸,笑得直不起腰来。
看腻了谢远泰,又听说谢子恒的脸被抽得五彩斑斓的,他立马就跑出来参观。
一个七彩馒头脸对几个七彩馒头脸指指点点。
什么叫五十步笑百步。
这就是了。
陆晚音把头扭到火堆上,欣赏被烤得油汪汪香喷喷的烤鸡。
烤鸡:……
侯元基缺德得很,不仅评价谢家人的脸有多丑,给他们排了个名次。
甚至,他还派人来向陆晚音借纸。
以木炭为笔,把谢家人的惨状都画下来。
整整两个时辰,侯元基画的画像铺满了地面。
一眼望去,五颜六色的,跟化了戏妆一样。
吴凡把一张刚画好的画像放到太阳下晾晒,又匆匆折返回来。
他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大人要不去催催吧?他们连午觉都睡好了,再不去抓人,就真的抓不回来了。”
侯元基从作画中抬起头,扫了眼囚车附近的那群亲卫。
他们确实是才睡醒的模样,过得比他这个锦衣卫统领还要悠闲。
“不气不气,遇上这么群糟心玩意儿,气死了白死。”
侯元基安慰好自己,埋头继续作画。
这可把吴凡给急得直跺脚:“侯大人!还有六七十个下人没抓回来!您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呢?”
侯元基瞧了眼陆晚音和谢璟辞后,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怒火。
“你当本官眼瞎呀?少了六七十个人,本官能不清楚吗?”
“没看到他们都不想找了吗?你还瞎嚷嚷,是嫌自己命太长?”
“那群人脸上都刻着‘奴’字,就算今日侥幸逃了,也没什么活路。”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遭受墨刑的犯人,比过街老鼠还令人憎恶。
他们流落在外,能被地方官抓住都是幸事。
否则,面临他们的就将是日复一日被百姓驱赶、辱骂,最后或是饿死或是被打死的下场。
当然,这是在“一般情况”下。
但是遇到谢璟辞手里,就不好说了。
吴凡想不到这一层,的确是被侯元基安抚下来。
“咳!”
没什么善意的咳嗽声从侯元基身后响起,吓得他一蹦三尺高。
待看清楚来人是玄七后,他竟下意识露出谄媚的笑。
“是谢璟……谢将军还是谢少夫人有指示?你们也真是客气,有事让解差来传个话就成了,哪儿还用劳烦玄七侍卫您亲自走一趟?”
侯元基说完,就看到玄七都震惊了。
侯元基想了想,突然想给自己扇一个耳光。
你他奶奶地,是不是忘了自己侯家嫡长孙的身份?
竟然对一个犯人谄媚!
侯元基收起笑,下巴微仰,想恢复以往不可一世的模样。
调整了几次表情,却越怪异。
呜呜呜,真是被陆晚音吓怕了。
玄七忍住笑:“我家少夫人说了,大雨将至,我们得马上启程,找个山洞躲雨。”
“不可能!”
侯元基指着万里无云的苍天:“你抬头看看,就这一碧如洗的天,还有这阳光,像是能下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