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上峰礼部尚书亲自来了,怕是都没用。
衙役在一边干着急:“大人,您快看看这状纸,这贼人,还是针对大人您来的。”
县令真想拍一手惊堂木:“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然后把这该死的贼人打成肉泥。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手上的状纸。
里面写的内容是什么,他还没来得及看。
就先看见了那显眼的官印。
“礼部尚书的官印,不是被偷了吗?”
县令冷汗一层层地往外冒:“果然是被这该死的贼人光顾了!这下完了,就是想拦,也不知道那贼人在哪儿。”
不行,他必须得走!
这地方是一天都不能再呆下去了。
县令冒了一层的冷汗。
他故作镇定地团起那状纸:“去,快去给少爷找大夫去。”
衙役不敢抗命,火烧屁股一样走了。
刚一离开,县令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必须得走,趁着没人注意,马上走。
他这么多年藏了不少宝贝,除了他自己,连他的亲儿子都不知道。
带上这些银子,足够他父子二人找个偏远地方,挥霍下半辈子了。
眼瞎一个就瞎一个吧,总比抄家灭族丢了命的强。
藏宝贝的地方一共有三处。
他飞也似的一一取来,藏到床底下。
等取了第三处的东西回来,把装宝贝的袋子往旁边一放,伸手就往床底下捞。
手扒拉了好几下,都捞了个空。
他心里一慌,连忙跪在地上,往床底下看。
刚放进去没多久的东西,居然不翼而飞了。
浑身的汗毛瞬间就竖了起来,连忙捞着自己身后的袋子就想跑。
结果,又捞了个空。
门还关得严严实实。
他刚刚放到地上的袋子,居然凭空消失了!
县令面色煞白,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门:“有鬼,有鬼啊——”
茶楼包房里。
陆晚音看着那三袋东西,一阵嫌弃:“居然挥霍剩这么点了。”
寒潮要来了,这些银子,肯定是不够一个县的百姓熬过冬天的。
陆晚音摸出一根鸭腿,啃了一口:“早知道,就狠狠揍他一顿再走!”
末世里挣扎出来的人,养不来斯文的吃相。
谢璟辞看着她这一点都不矜持的动作,只觉得有趣极了。
抬手,轻轻拈掉她嘴角的油渍。
看得他都有些饿了。
谢璟辞这种,常年在战阵中拼杀出来的人,过惯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
京中闺秀那细嚼慢咽、一步三寸的模样,他反而不甚习惯。
倒是陆晚音这般性子,更合他的脾性。
谢璟辞忍不住就着陆晚音的手,抢了口肉细品着。
陆晚音十分嫌弃地递给他:“你想吃就说一声,我能不给你吗?”
说完自己又掏出来一根新的继续啃。
习惯了陆晚音人前人后地喂他吃,好像自己吃,一点儿都不香了。
谢璟辞颇为遗憾地回到正题:“夫人就不怕他狗急跳墙?”
陆晚音冷笑:“这种货色,能蹦跶出个什么来?依我看,也不用等京中消息了,不管他是谁的人,好像都不影响咱们下手。”
谢璟辞捏着陆晚音吃剩的半只鸭腿,陷入沉思。
好有道理的样子。
街上突然热闹起来。
陆晚音半开了窗户,朝下看去,就见几个衙役正往告示栏上贴告示。
似乎是个通缉令。
二人很轻易就把远处的声音听了个清楚。
原来是那县令丢了银子,自知逃命无望,干脆就下了通缉令,九真一假地宣布县衙遭了贼,大肆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