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音诧异放下碗,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仔细打量。
这东西是用干草编成的,看造型,似乎是一把宝剑的模样。
水根见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有些紧张:“听爷爷说,大姐姐和大哥哥都是大英雄,现在遇上了困难,大宝剑能赶走坏人。”
陆晚音心里暖暖的。
小孩子懂的可能没那么多,但心思,却意外地感人。
陆晚音摸摸水根的脑袋:“编的真好。那你以后,想不想也成为大英雄?”
“想!”
水根脑袋扬地高高的:“我要成为谢将军那样的人,以后守卫大晟,保护百姓。”
陆晚音笑了:“好好好。那水根要好好念书,以后考上状元,保家卫国,济世安民,可好?”
水根答得响亮:“好!”
石头媳妇看着欣慰,眼底却是化不开的难过。
陆晚音拍拍水根的脑袋:“那还不快去读书,不要看太晚,夜灯对眼睛不好。”
两个小家伙欢快地应是,很快跑远。
陆晚音这才看向石头媳妇:“嫂子可是有什么忧虑?”
石头媳妇叹息一声:“不瞒你说,我们已经没办法继续让水根读书了。”
陆晚音诧异:“为何?”
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怎么说这里也是村长家,住的也是砖瓦房。
虽说不能顿顿有肉,生活也应该不错。
大晟的孩子念书,尤其是小地方的私塾,应该不贵才是。
石头媳妇叹了口气:“你有所不知,这附近的十几个村子,都没有私塾了,就只有宁县县城里,才有一个。”
普通的百姓,谁不知道读书才能有一条出路?
也都想让自家孩子上私塾。
可自打宁县县令上任,就开始想尽法子捞银子。
等其他地方没得捞的时候,他就把注意打到了私塾上。
本来宁县这些村子,每几个村子就有一个私塾。
一个接一个的,都被搞垮了。
要么私塾被烧了,要么先生出事被弄走了。
渐渐的,整个宁县,就只有县城才有一个书院。
而谁的孩子能进书院念书,谁的孩子不能,全都是县令说了算。
一开始还有百姓抗议,没闹出过什么结果,自己的孩子还被耽搁了念书。
最后,他们也只能送些好处,把自家孩子送去读书。
村长家也算是小有家底,送了两个孩子去书院念书。
可这两年,县令的胃口越来越大,要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就算是他们,也供应不起了。
水根两兄弟就被赶了出来。
如今在家呆了已经两月有余。
陆晚音越听,火气越大。
看来,今天让那宁县县令,死得太轻松了。
她真想把尸体捞回来,再狠狠砍几刀踩上几脚。
祸害百姓不说,居然连书院的事儿也大做手脚。
且就那样的书院,即便是念了书,又能教出什么花来?
这可都是大晟的未来!
陆晚音可不想以后造反后,接手一个烂摊子!
她努力压下火气:“嫂子,真是巧了,忘了跟你说,宁县县令已经得了教训了。以后这些事儿不会再有了,你就放心把两个孩子送去书院,好好读书。”
石头媳妇犹豫不定:“还是算了吧,正好家里活忙的时候,也能帮衬上。”
她不是不相信陆晚音的话。
实在是在宁县生活了半辈子,她太清楚宁县县令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算陆晚音现在说的有可能,那等她走了以后呢?
“嫂子,这事可是——”
陆晚音目光扫了一圈,看到昏迷中依然被冻得打哆嗦的侯元基。
她和谢璟辞现在的身份不方便,倒是可以借这家伙名头一用。
她往那边一指,朝着玄一使了个眼色:“这可是侯大人亲自吩咐的,这可是京城侯家嫡子,一个小小的县令,哪敢不听他的话?”
好在侯元基的名声,也没传这么远。
石头媳妇只知道侯家厉害,不知道侯元基在京城是个什么样的人。
闻言,倒是相信了不少:“当真?”
陆晚音一脸笃定:“放心,侯大人特意留了人盯着,就算我们离开,那县令也不敢轻举妄动。”
墙边,玄七在侯元基脸上拍了好几下:“醒醒,侯大人,醒醒。”
许是方才下手太重,侯元基蜷了一下,没醒。
玄七大吼:“吃饭了。”
侯元基一个激灵起来了:“饭呢?饭呢饭呢?”
眼睛还没睁开,手脚就已经下意识往香味传来的方向走了。
等他睁开眼睛,已经到了陆晚音身边了。
他两眼冒光地看着桌上剩下的小半碗馄饨,眼都绿了,伸手就去拿。
手还没碰到,碗不见了。
一扭头,就见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