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妇心里顿时放心下来,奇怪看了眼侯元基。
这居然还是位大人。
她还以为是隔壁村的难民。
怎么看着比他们这些真难民还惨?
等等。
该不是押送将军他们的解差大人吧?
瞬间,所有听清陆晚音说什么的百姓,看向侯元基的目光都冷了好几个度。
狗官!!!
恰有两个村民,抬着刚做好的大桌子过来。
“来来来,快把桌子摆好,准备吃饭了。”
村妇下意识让开路,就见两个大汉直接把桌子架在侯元基身上了。
四条桌子腿,刚好把他圈在中间。
“让让。”
侯元基莫名其妙被人盖在桌子底下,才反应过来,准备出去。
就听一声吆喝,一口少说一米宽的大锅,“砰”地一下,就被人搁在桌边。
黑黢黢的锅底,重重磕在地上。
刚从火上下来的锅,还在冒着火星子。
侯元基感觉自己退得慢点,鼻子就要糊了。
好不容易保住了脸,侯元基松了口气,抬手去擦额头的冷汗。
“嗷!!!”
又是一声惨叫从桌子底下传来。
侯元基一抬手的功夫,手从桌子腿上蹭过。
这桌子是临时做的,村民们也没费心仔细打磨。
重建村子的事儿都还忙不过来,谁会钻桌子玩啊?
于是,侯元基这一下,蹭了满手的木刺。
他感觉自己的手不能用了。
疼得头晕眼花的空档,他似乎听到了桌子外面,百姓偷笑的声音。
这些个刁民!
果然是故意的!
侯元基怒极,想骂两声,一张嘴,却只能疼得倒抽冷气。
“你们这些刁民,快放开侯大人。”
好在这一片,还是有人担心侯元基这条命的。
几个解差心急火燎地过来,想把侯元基从桌子底下捞出来。
一人眼疾手快,瞄见侯元基举在半空的手,以为他是在求救,心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他大踏步走到桌边,使劲握住那只手,就要把人往外拉。
侯元基的惨叫声更加凄厉了。
他使劲儿挣扎:“放手,你给老子放手。”
扎在手上的木刺,被解差这一握,死死扎进了手里。
那解差也被侯元基手上的木刺扎了一下,疼得下意识撒手。
侯元基正用力挣扎,对方力道一松,一时收不住手上的劲儿,盖在他自己的脸上。
“大胆!”
侯元基张大了嘴,抖着手指着那解差:“你、你……”
然后一翻白眼,直接晕了过去。
有这前车之鉴,剩下的几个解差,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却是陆晚音在一边看足了戏,迟迟出声:“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围在桌子边的几个村民听到陆晚音的话,连忙齐齐喊着:“大人你怎么样了?”
一边趁机往侯元基身上踹了两脚。
将军和将军夫人,如今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早就听说了,押解他们的解差,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今天怎么也要替将军夫人他们出一口气。
陆晚音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好了,立即放他出来,这是命令。”
“听夫人的!”
两个老实的汉子连忙收回踹到一半的脚,扯着侯元基的后脖领子,把人给拽了出来。
陆晚音视线落到那几个解差身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心里要盘算清楚。”
侯元基可不是个大度的人。
先前的捉弄也就罢了。
若是让他知道,有村民趁着他昏迷,拿脚丫子往他脸上踹。
他可能不会放过这些人。
这些百姓维护她,是好事,就是太冲动了些。
村民们见陆晚音皱眉,生怕自己惹她生气,再不敢有多余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