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拜了三拜,起身之时,就见谢璟辞在跟着她行礼。
陆晚音好奇:“你知道这里面是谁?”
“不知。”
谢璟辞恭恭敬敬的礼数做完,这才含笑看着陆晚音:“既是值得夫人大礼之人,为夫见礼,本就是应当。”
陆晚音轻笑出声,轻轻靠着谢璟辞,掌心温柔地贴着腹部:“这里,是我娘亲。”
她的娘亲不是一个勇敢的人,甚至还有点懦弱。
她反抗不了侯府主母的棍棒刑罚,只陪了她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还没满月的陆晚音,对自己的生母,没有半点印象。
所有认知,几乎都来自府上下人的口中。
她的地位,注定了旁人是不怎么看得起她的。
在陆湘柔的打压下,陆晚音也曾幻想过,如果她的娘亲也在,会不会在这个时候保护她。
时间久了,她偷偷把娘亲的骨灰偷出来,埋在她经常洗衣裳的河边。
一个被主母处置的卑微丫鬟,是没有人在意,她的骨灰是不是丢了。
以后每次洗衣裳,她看着这个小土堆,都会觉得安心不少。
陆晚音轻抚着小腹:“知道这个孩子到来以后,我就很想来看看。这件事,她应该知道。”
这地方,对陆晚音来说,隔了两辈子,太久远了。
谢璟辞了然,心疼地拍拍她的背:“可要把岳母大人,带回自在峰?”
“不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陆晚音看着那孤零零的坟茔:“她在这里很安全,就让她在这里看着,那囚禁磋磨了她一生的皇城,是怎么一点点的,被她的女儿摧毁的。顺便用陆家人的血,完成隔了两世的祭奠。”
等一切事了,她就把娘亲的坟移走,远离这个肮脏的皇城。
谢璟辞紧紧把她搂入怀中:“不管夫人要做什么,我都陪你。”
两人趁着月色,在城郊散心游湖。
陆晚音从空间里,取出来一品楼热气腾腾的饭菜。
如此惬意的氛围,不来两杯可惜了。
“我要喝果汁,就这个橙子,你给我捏到这个杯子里。”
陆晚音不能饮酒,拉着谢璟辞给她捏手榨果汁,效率极高。
谢璟辞见她喝得开心,自己也不碰酒,跟她一起喝。
除了远处皇城城墙上点点灯火,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不热闹,但她很满意。
临走前,陆晚音独自一人,悄悄溜进京城。
照例去御药房走了一圈后,她又跑去侯家,给侯元基留了点东西。
等两人瞬移回到自在峰,整个山上都闹开了。
“主子呢?”
“断崖那边也没有,城里也没有,这是哪里去了?”
陆晚音推了下谢璟辞:“找你呢。”
“我去看看。”
谢璟辞拍拍陆晚音的手,起身朝外走去。
一般的事,玄七他们自己就能解决了。
怕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陆晚音跟着谢璟辞一起往外走。
门刚一开,门外的人都愣了。
玄五伸着脖子往里面看:“不对啊,一炷香前我才去看过,院子里没有人啊。”
玄七一抬手,把玄五扒拉到后面:“边儿去,主子,姬大人来了。”
陆晚音一出门,就听到这个名字。
没有半点印象。
难不成是京城里派来打探虚实的?
也不对,如果是那样的人,玄七八成飙出来一句“狗腿子”,而不是客客气气称呼姬大人。
陆晚音看向谢璟辞。
果然,他只沉默片刻,就说出一个名字:“姬明涛?”
“是。”
玄七点头应是,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昨晚,属下们庆祝到一半,就收到山下来信。
姬大人不知为何,身负重伤,奔自在城求医,城里的侍卫认了出来,立即传信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