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辞沉沉看了他一眼:“只要能见到她,今天的事以后再说。”
玄一大喜:“好好……嗯?”
怎么以后还要再说呢?
“几位别费心思了。”
谢雨烟示意人把大门堵好:“主子说了不见,几位若想硬闯,我们只能拼命了。”
玄七气急:“你、谢雨烟,你是不是傻?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说的气话,能当真吗?你不放主子进去哄哄,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好?”
谢雨烟只当听不见,拿出武器,随时准备动手。
“谢将军,这里有我,你们进不来的,请回吧。”
宋九凝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的情况。
见谢璟辞看来,她悄悄瞟了眼身后,无声朝他比了个口型。
有我在,放心。
玄七这次是彻底没招了:“主子……”
谢璟辞站在灯光下,身形挺直如松。
他看着宋九凝悄悄朝着旁边打了个手势,关了窗户,许久才终于开口。
“紧挨着医馆的院子里,没人吧?”
曾在自在楼待过很长时间的玄一,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没人,那小院还空着。”
医馆和自在楼的独院紧挨着,翻个墙就能到了。
“搬进去。”
时间一晃就是两天。
陆晚音心情不好,加上困劲儿大,也没出门。
但谢璟辞的消息却一直都能传到她的耳朵里。
宋九凝以不影响医馆正常营业为由,把她安顿在医馆最边缘的空房里。
陆晚音乐得清净,也没异议。
只是隔壁一直空着的小院,总是能传来各种声音。
有时是翻书声,有时是茶具碰撞的声音,甚至有时还有切菜的声音。
陆晚音猜到那是谢璟辞,却没开窗去看。
被子一拉,蒙住脑袋,依然睡得天昏地暗。
一墙之隔,谢璟辞坐在石桌旁,看着高处依然紧闭的窗户,眼底浓郁的颓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真的生气了。
这次的争吵,似乎比自己的想象还要严重。
小院院墙上,冒出十几个脑袋。
一群人全都趴着墙头,悄悄往里面看。
宋九凝不住摇头:“他的气息越来越不稳了,再这么下去,非得走火入魔不可。”
地二惊了一下:“这么严重的吗?”
地字的侍卫,最擅长的是伪装潜藏、和打探情报。
身手要比其他侍卫,稍逊一筹。
玄七语气沉重:“宋姑娘厉害的,可不止是医术。她的武功,应该只在主子之下,不会判断错。”
地二惊疑不定地看了宋九凝一眼。
惊异她的身手的同时,也更担心谢璟辞:“这可怎么办?主子一个劲儿跟自己置气,夫人也态度不明。两人一个都不肯退让,到时候,心疼的还是咱们自己人。”
墙头一排人同时沉默下去。
事事顺着陆晚音的谢璟辞,第一次在一件事上如此坚定。
都已经两天了,都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两人在有些方面,实在太像了。
宋九凝摸着下巴:“你们说,借酒消愁这话,是不是真的有理?”
这事儿,他们还真解决不了。
医术高明如宋九凝,都不敢保证,有孕在身的陆晚音上战场,能十成安全。
玄一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不是说酒入愁肠,越喝越伤吗?”
又是一阵沉默后,宋九凝一咬牙:“反正也没别的办法,总得试一试才行。这可是晚音给的酒,说不定能有点效果呢?”
这次,引来众人齐齐附和:“有道理。”
宋九凝跳下墙头,飞快进了医馆。
片刻功夫,她就拎了一个大坛子出来:“肯定够了,你们谁把酒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