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元基心中一片悲凉。
还好他弃暗投明,及时抱紧了陆晚音的大腿。
不然,现在这个时候,他就只能看着侯家在几方针对下,生不如死。
皇帝已经迫不及待:“稍安勿躁,王爱卿处事向来公允,一定不会冤枉了良臣。此事已定,此案查明之前,侯府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宫里现在已经快穷得揭不开锅了。
他急需抄几个家改善一下生活。
就从侯家开始吧。
到时候,侯家的房子,就用来当仓库。
那大贼也不知道跟他什么仇怨,隔段时间就来搜刮一次。
除了皇宫,还没听说过,有哪家被光顾过第二次的。
宫里是不能再放东西了。
侯元基心中恨意翻滚。
好一个公允。
仅凭这两人几句话,就软禁了整个侯家。
半点证据都没有,就已经变相定了侯家的罪。
王富贵唇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来:“臣,领命。”
早就等在外面的禁卫军,呼啦啦进来一群,架着侯元基就往外拖。
金殿上响起若有似无的笑声。
“禁卫军统领,被禁卫军给拖出去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啧,没见这些都是生面孔吗,人估计都被换了。”
侯元基心里平静得可怕。
周围人的话,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因为他知道,最后哭的人,一定是现在笑的这些。
主子说过,她不会让侯家做送死的事。
他尽管闹,有她兜底,侯家,塌不了。
侯元基一走,朝堂上跟侯家有关的官员,也受到牵连,一起被带了下去。
王富贵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畅。
从侯元基回来后,就一直扎在他心口的刺,终于拔掉了。
皇帝脸上的笑都快掩饰不住了:“两位爱卿,此事,还要抓紧才是。”
他迫不及待想改善生活了。
还有侯家那个老不死的,该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帝王了。
侯元基被人一路拖着丢回侯府,一群群禁卫军,将侯家里里外外围了三层。
侯家上下都被惊动了。
正在浇花的侯老爷子,丢了水壶赶来,正遇上面色阴沉的侯元基。
“爷爷,去书房说。”
不等侯老爷子说话,侯元基连忙示意:“咱们侯家的生死关头,要来了。”
夜色渐渐深。
侯元基仔仔细细,一点都不敢漏地,把朝堂上的事儿,给说了一遍。
侯老爷子面色阴沉,耐心听完,捋着胡子沉思许久,长叹一声:“陛下到底还是年幼,容易被人蒙蔽了双眼。
王家小子原本也是个沉稳的性子,近来琐事缠身,也失了分寸了。如此着急对付我侯家,也不怕藏不住尾巴。”
侯元基急了:“爷爷,您怎么就不明白呢,想对付我们的,不是王富贵,是皇帝啊。”
“元基,爷爷是怎么跟你说的?”
侯老爷子严肃起来:“我侯家世代忠君,这种话,不可再提。”
侯元基知道,自己爷爷多少有点愚忠。
要是先帝还在,来一句赐死。
侯老爷子也会喊一声“领旨谢恩”,找个房梁把自己给吊了。
这就是他跟陆晚音说过的,要策反侯家,最难的地方。
“爷爷,孙儿虽然愚钝,但看人脸色还是会的。”
侯元基苦口婆心:“陛下想除掉我们侯家的心思,已经不加掩饰了。”
“帝王心思,总是难猜了点。我侯家以前跟着先皇打天下的时候,可是互相救过彼此的命。”
侯老爷子叹息一声,“如今大晟江山交到了陛下身上,陛下也待我侯家不错。
你这小子纨绔惯了,能当个禁卫军统领,也是陛下的恩典。做人要知恩,我们侯家,就算是死,也是大晟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