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一歌却也猜到了高婉儿此行的目的,自然能够理解对方那发自肺腑的兴奋之情。
练气大圆满修士,少则五年,多则十年,水磨的功夫夯实了根基,最终还是要面对筑基劫难!
不过有些人气运垂青,机缘深厚,没灾没难,一蹴而就。
更多的人依旧要经历天劫魔劫的连番洗礼,而后方能筑基成功。
自然那种太过飘渺的好运可遇不可求,没有任何修士胆敢寄希望于此。
于是,借助外力便成了修士渡劫的主要途径。
能够增加两三成几率的筑基丹,自然人人垂涎。
然而这种灵丹价值连城,在贫瘠的西南诸州中,别说徂徕宫、洛水门这末流宗门,纵然是天道宗、大瀑剑宗等名门大派之内,也是凤毛麟角。
于是西南修士们便退而求其次,静神散由此脱颖而出。
传闻静神散乃徂徕真人当年所制,可在筑基时帮助食用者静心调气,化解心魔,虽然成功筑基的概率提升几许,无人知晓。
但是徂徕宫里但凡要筑基渡劫的修士,几乎都会向长老会索要此丹,以便驱魔渡劫。
看着高婉儿那希冀的眼神,秦大席自然猜到了个中味道。
他呵呵一笑,“师姐如果需要,待我返回徂徕宫,倒是可以让家师出手,兴许可以从长老会那里得到获得一份!”
见到这徂徕宫师弟如此的上道,高婉儿顿时眉开眼笑,“姐姐那就先谢过师弟啦!”
高婉儿还想与秦一歌熟略一下感情,秦大席亦是有些心乱意麻,俺都这么卖力啦,怎么也得收点利息不是!
可是,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那高丽娟的叫喝,高婉儿便是不由一惊,慌忙站起身。
嘴里小声嘀咕道,“师傅又要查床哩,不能再待了!”
没事!我的床,她不查!
喂,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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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众人整理行装,一炷香不到,便进入了王水镇。
也许是由于许家长老一百四十岁的寿辰将至,一路走来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其中不乏各门各派的弟子、名山大川中的散修隐士。
“两位前辈,晚辈要寻家师,先行告辞,来日再登门道谢。”
进了城,秦一歌便不打算再与洛水门众人同行,毕竟寄人篱下,哪有背靠大树,凉快!
不过两个老家伙似乎对秦大席浑不在意,神色纹丝不动,倒是那个叫做马安宇的傲气青年冷哼一声,算是“我仅代表众人”作出了回应。
秦一歌尴尬一笑,点头便钻入一旁街巷之中。
“靠,老子还不稀罕你们呢?”
秦一歌晃着脑袋,口中骂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拐角处却是躺着一人,脚下不察,正踩在对方小腿之上,险些、、、将秦大席绊倒。
踉踉跄跄地稳下身体,秦一歌急忙回头查看,幸好对方无碍,眼皮似乎都没动一下。
嗯、不像个碰瓷的!
“一个酒鬼的身子板都这么坚硬,真是活久见了!”说着,左右无人,秦大席便要走人。
“哈哈,小子,活久见是何意呢?”
地上的酒鬼老头霍的喝道,而后一个鲤鱼打挺,竟站了起来。
一身破旧的衣衫上沾满了酒渍,灰白的头发陇在脑后,双手干瘪但却宽大有力,此时正握着巨大的酒葫芦向嘴里灌酒。
“咦,前辈也是修士?”
适才也没注意,原以为不过一个寻常乞丐,可是现在看去,他腰间却分明挂着储物袋,身上亦是有着一股子晦涩不明的奇异灵气。
“怎么,不像嘛!”老人很生气的挑了挑眉。
“哈哈,像,怎么不像!不过明日就吃许老邪的酒肉,前辈可不要喝醉啦!”
怎知秦一歌话未说完,老人竟然猛灌一口,大声笑道,“许老邪!许老邪!多年来很多人称呼他,却唯有这个最贴切!”
“呃?”
秦一歌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怎么想啥都能突噜出来!
原来许勇此人举止荒诞,性情怪异,且喜怒无常,甚至可以说是亦正亦邪!
身为正派弟子,却与许多的邪教门人交好,甚至携手同游,惹来黎州诸派敌视。
可是你要说他是邪教弟子吧,却又一夜间将青狼帮三百七十五人斩杀剑下,去了洛南郡的毒瘤。
那时,
秦一歌听闻此事,只感觉这老倌就活脱脱的一个“黄老邪”,没想今日舌头打滑,说漏嘴啦!
“哈哈,你说的很贴切!不错,不错,你是哪个门派弟子,一人就来王水镇?”
“晚辈徂徕宫欣鸣峰弟子,此次是跟师傅一道前来,特向许长老贺寿的。”
“哦!”那酒鬼乞丐顿时来了兴趣,双眼一睁,惊叹道,“原来你是徂徕宫弟子,我还以为你是游历散修!不过怎么没见你师傅几人?”
“此事说来一言难尽!”
秦一歌于是将途中阔剑门遇袭,徂徕宫施援,自己逃命洛水门等一通经过,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张牙舞爪的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