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众师弟妹,秦一歌便随同任祖武等人来到一旁。
“任道友,有事情可以直说了吧!总不会真的想见一见故友,才邀请秦某到此地做客吧!”
“哈哈!”任祖武没有任何的惊讶,仰头长啸,夺过石桌上的一袋美酒便是痛饮了一口!
“秦道友如此心直口快,倒显得任某小家子气!”
“杀人!”
忽然任祖武音调一沉,冷喝道,眼皮上挑,盯着前方的秦一歌,笑道,“不知道秦道友对于这个答案可否满意?”
“杀人?杀何人?任兄如今已金丹后期的修为,难道还有做不到的事嘛!莫非对方还是元婴修士不成?”秦一歌没料到任祖武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由问道。
任祖武没有即刻回答,只是揣起手中的酒袋子痛饮了一口,旋即又抛给了一旁的柴高峰。
柴高峰,人如其名,七尺身高,在诸人中绝对是无人可及的,而且魁梧雄壮,体若高山,不过自任祖武介绍后,却一直未曾言语,只是那双虎目却一直注视着二人。
“任某自黎州逃出,被仙盟修士追杀,迫不得已躲入了荆州的群山之内。而命中注定得于道友相救,终于逃离死难!
有缘千里来相会,那时候,我二人真是相谈甚欢!恨不得舍弃红尘烦恼,就此归隐,哈哈哈!”
说着,任祖武再次大笑起来,双目微闭,神色悠然。
“任某一向自视甚高,才智、胆魄、手段非一般修士可比,然而遇到了于兄后,方知天外有天,天下同样不乏惊才绝艳之辈!
随后,我与其一路走来,杀妖兽,斗金丹,哈哈,无人敢掠我等之锋芒,可是却没料到结婴天劫下于兄被贼人偷袭,我们虽然竭力护卫,可是终究难以扭转,于兄身死,而尸身更是被人掠去!
如今任某就想请道友助我,将于兄从七河台救出!”
“任兄的修为,难道还无法出入七河台嘛!秦某虽然不曾了解,可是多少知道七河台城中多是逃难而来的西南修士,以道友的修为应该没人能够察觉!”
“秦道友有所不知,七河台的安家颁下千万灵石,悬赏我等四人的脑袋,恐怕现在城中已经无一人不知道任某的模样,而且安家老祖安桂武前几日刚刚凝结元婴,如今恐怕就驻守城中!”
“元婴修士!你们竟然招惹元婴修士!”
秦一歌大叫道,心中暗骂这厮真是会找麻烦,如果只是一群金丹修士大混战,也许还有生机,可是面对元婴修士,恐怕就得掂量掂量一番。
“任某知道这强人所难!不过如果是外人,任某自然不会开口!不过生前听于兄提起,道友你乃与他多有结交,任某方有此不情之请?”
“哦?我认识?!!那人到底是谁?”
“西南修士,于抱蚕!道友可曾记得?”
“什么?狗运童子,于抱蚕,他死了!”
秦一歌霍的站起,难以置信的看着任祖武,然而他的神色没有伪装,只有愤怒和仇恨。
如同前世,身残志坚却功成名就者皆成为勉励学子的标杆和导师,而在这个社会,尤其是西南诸州,匮乏的修行资源下,修士靠着自我韧劲独立前行,于是那些惊才绝艳者便被神秘的渲染,甚至冠以气运之子的称号!
于抱蚕,以三尺孩童之躯,却修得寻常人都无法企及的修为,他的故事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多年来鞭策着一代代初生修士,在修仙之路上奋力拼搏、勇往直前!
那是一个传说,可是却愕然终结在这里!
秦一歌依稀记得那个身着短袍,神色坚毅的孩童。
虽然二人并没有过深交往,然而秦一歌却不得不心中叹服,纵观整个西南修仙界,能与于抱蚕相提并论的年轻一辈,寥寥无几!
“对了!于道友的师弟呢!”
说着,秦一歌忽然想起了尖头!
在西南的流离中,秦一歌接触过太多的修士,可是至今未曾忘却的只有两位,一个是因情辞别,生死不明的鼠宝儿,另一个便是性情无常,极端偏执的尖头!
宽肩猿臂,细腰长腿,弯刀般的瘦长脸庞,总是伴着睥睨一切的冷寂声色。
“你说的,是小丑吧!”任祖武神色一暗,反问道。
秦一歌点头回应,心中道,看来尖头真的是习惯了小丑的存在!
以至于连“尖头”这个略带自嘲的称呼都无人提及了。
然而不经意间,秦一歌却心生悔恨,小丑,一个注定悲剧、可怜、痛苦的角色,而自己竟然在玩笑间将其“赋予”了尖头。
如果时光回转,秦一歌也许会拒绝将小丑的世界告知尖头,然而又岂会知道,饥渴的旅人是否寻到另一杯止渴的鸩酒!
“为情而生,为情而困!在于兄渡劫的前一日,小丑跟着一个女人离开了。”
任祖武说到这里,秦一歌脑海中忽然跳跃出了一清秀活泼的靓影,不由脱口叫道,“于慧洁!是于慧洁嘛!”
自己同于抱蚕等人最后一次的相遇,还要是数年前的药园,而那时活泼贪玩的于慧洁与自己相伴了数月,可是最后怀着对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