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你叫什么名字?”
素衣女子看到吴所畏停住了脚步,眼中一片清明,就知道自己的幻术被破解了。她很是吃惊,面前这个如此年轻之人居然能从幻术中走出来,而且如此之快。她对自己的幻术一直颇有信心,在遇到长右之前一直屡试不爽。
被一个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姑娘叫做“小友”,吴所畏很是尴尬。不要说自己上一世活了几万岁,就是现在的这个身体也是行过冠礼快一年了,好歹也是二十多岁了。被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子喊“小友”,总觉得吃了亏。
“你为何一见面就对我使阴招,长得漂亮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害人吗?”
好阴损,吴所畏纠结了一会“小友”后,忽然明白这是女子转移重点的手段。轻飘飘看似很随意的一个称呼就把施展幻术害人的事遮掩掉了。既然明白过来,吴所畏可不是打碎牙往肚里咽的主,当然要问个明白。
“呵呵,我哪有害人。只是听小麋说你帮了他们的忙才得以越过大裂谷回来,我之前让小麋带了一个还魂草去感谢你。见到你,没有想到这么年轻,我一时失神而已。”
素衣女子嘴角好笑,眉目传情,边说边抬起凝雪皓腕轻抚了一下旁边麋鹿的头。麋鹿被她一摸竟然浑身颤抖起来,差点跪倒在地上。幸亏她及时拍了拍麋鹿的鹿角,麋鹿才站稳了。
“你果然够阴,送我一枝还魂草是假,吸引我来这里才是你真实的目的吧?你说吧,你想干什么?”
吴所畏面对素衣女子并不惧怕。虽然归墟里的丹龟已经吓得藏到了小河里不敢冒头了,但镇妖石里有负屃的魂血,管她是多大的妖,镇住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长长的睫毛交接三次后,素衣女子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悲戚。
“我名叫鹿呦呦,原本是一头白鹿,在这岛上修行千年,侥幸突破到七阶,化为人形。前不久,这里发生异变,出现了一条大裂谷,也就是你们见到的那个。我鹿族大部分都被大裂谷阻挡在了山脚下,大裂谷太过于诡异,他们都回不来了。
“没有想到,就在此时,一直与我们鹿族和平相处的猴族趁机攻打我们。他们猴族也有一个七阶的,他是禺猴,名字叫长右。麋鹿他们回不来,我们鹿族的势力被削弱了,眼看抵挡不住,幸亏你突破了大裂谷,小麋他们才得以及时赶回。现在我们和猴族势均力敌,暂时休战了。我才让小麋去送还魂草表达感恩。
“我知道你们人族对长寿都有执念,你一定会喜欢。确实,我也想以此吸引你过来,想要借你之力灭掉长右,永保我鹿族平安。初见你,感觉太年轻,就动了试试你实力的心思。还望恩公恕罪!
“只要恩公帮我们打败长右,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为你找来还魂草。当然,你对我们有恩,若不是你,估计我此时已经被长右杀了。不能帮我们打败长右,我也愿意去为你找来还魂草。只是,前往还魂草所在之地要经过猴族的领地,我不敢保证能过得去回得来。”
“禺猴长右,七阶的?这岛上有几个七阶或者更高阶的?”
“不是机缘巧合,我们妖族突破到七阶都是极难,这岛上七阶的就我们两个,更高阶的我没有见过。”
“呦呦呦!”
忽然山顶上一阵大乱,传来杂乱无序的鹿鸣声。听到这鹿鸣声,鹿呦呦神色一凛,转头瞟了一眼山岭之上,又转回来对吴所畏说道:“长右乘我不在山上,带领猴族来攻打我们的领地了。恕我失陪,我要回去为鹿族而战了!”
鹿呦呦说完,不待吴所畏说话,就转身朝山岭上跑去。她的速度极快,脚几乎不沾地。素衣被风吹起,飘在身后,宛若飘飘的仙袂。
“呦呦!”
麋鹿眼含乞求之情看了吴所畏一眼后,发出两声嘶鸣,那些肃穆的群鹿立即躁动起来,头朝山岭蓄势待发。
“呦!”
麋鹿一声长鸣,所有的鹿都全力朝山岭上跑去。很快,鹿群消失在山岭上的密林中。若不是轰隆隆的践踏声,很难想象这里刚刚还有过几万只鹿。
望着眼前的空旷,吴所畏皱起了眉头。他不会因为鹿呦呦漂亮就直接插手两大妖族之争,但还魂草还是深深地吸引着他。
“我们上去看看!”
吴所畏朝身后的众人招手,一起朝山岭之上走去。
只走到半山腰就能够看到山岭上面不时有巨大的树木倒下去,烟尘四起。惨烈的吼叫声也是不绝于耳。
再靠近一些,吴所畏让众人隐藏起来,自己窜上了一棵大树。隐身在繁密的枝叶中施展法眼,山岭上的景象尽收眼底。
山岭之上有个极其宽敞的平台,战斗主要集中在平台上。一侧是鹿呦呦坐镇的鹿群,一侧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站在无数的猴子中央指挥。
不用说这个男子就是禺猴长右了。他两臂奇长,垂下可及地,举起如擎天柱。乍看长有四耳,细看是耳廓较短,耳轮凸起,给人以四耳之感。他的喊叫之声很是怪异,犹如人的呻吟声,让听到者产生巨大的压抑感。
“小鹿乱撞!”
鹿呦呦脚下无物,悬浮在鹿群的上方,纤细白皙的手指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