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域听到师父吩咐,赶紧跑过来。吴所畏刚才说的话他已经听到了,他早早地屏住了呼吸,接过瓷瓶,手臂伸直,走到床边,左手捏住钟松的腮帮子,让他的嘴张开,然后把养魂液一下子全部倒了进去。
“拿湿毛巾捂住他的嘴。”
吴所畏淡淡一句。
“靠,你不早说,这里哪有湿毛巾!”
刚刚把矮胖子丢在一边走过来的洪飞看到师父扫视他们要湿毛巾,不由得爆了粗口。不能及时拿出湿毛巾,师父会责怪他们做事准备不充分的啊。
“毛巾我倒是有,可是没有水。”
吴所畏说着拿出了一个毛巾。
“水,水,水,可这里没有水呀?我去找!”
徐域转了几个圈,朝门外跑去。
“咣!”
门打开的刹那,徐域和一个人撞到了一起。徐域完全没有想到门口有人,被撞了个屁蹲,跌坐在地上。尾椎骨差点撞碎,疼得他龇牙咧嘴。
“师——兄,你没事吧?”
走进来的人,拉住徐域的胳膊把他拽了起来。
“哎呦,疼死我了,蒲淄你怎么来了?”
徐域双手上下不停地揉搓尾椎骨,看着站在面前的蒲淄问。房间里的人这时候也都盯着他。庄国栋也是上下打量蒲淄,在他的身上已经看不一点中毒的样子了。他心里很高兴,得意弟子终于康复了。
“我是来谢谢师父和师兄你们呀!”
蒲淄说着,朝众人行礼,但他看到吴所畏的时候,脸色瞬间变了,指着吴所畏怒斥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说着朝吴所畏走来,怒火已经把他的头发拉直了。
“蒲淄不要胡闹,他也是我们颐山的弟子,是为师喊来替钟松治病的。”庄国栋说着,一指还在揉尾椎骨的徐域道,“还不快去弄水,一会来不及了!”
“什么?他是颐山弟子?师父你不会搞错了吧,他才金丹境,刚刚才进入内门,怎么可能会炼丹,而且他还差点把我弄死!”
蒲淄像被踩了尾巴的小蛇,整个人都扭曲起来,竟敢质疑庄国栋了。
“闭嘴!”
庄国栋厉喝一声,他真的生气了。他现在急需看看吴所畏的养魂液有没有用,有用他还得赶回炼丹室呢。耽误的越久那里可用的信息就越少了。
“水,要水干什么,我有水!”
蒲淄被庄国栋一下子喝醒了,师父可以宠他,但忤逆了师父,师父当然也是可以责罚他的。来自师父的责罚有可能就是他不能承受之重。
“把这个毛巾弄湿了!”
庄国栋也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吴所畏手里拽过毛巾扔到了蒲淄的怀里。蒲淄二话不说,左手托着毛巾,右手覆盖其上,浑身轻轻一颤,右手臂顿时被黑色法力包裹住,一股水流倾泻到毛巾上。整个毛巾瞬间湿漉漉的了。
“原来他是水属性法力,和骆一禾一样。”
吴所畏走过去从蒲淄手里拿过湿毛巾,折叠整齐盖在了钟松的嘴上。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等待钟松的反应。蒲淄不时地翻眼看吴所畏,眼里带着仇恨。吴所畏看到蒲淄的表情,非常后悔没有给的他的药里加点料。再看看钟松,吴所畏好受了一些。这个家伙的药里可是加了料的。
三盏茶的时间过去,钟松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矮胖子又凑到庄国栋的跟前,小声说:“师父,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呀!病情不等人啊,要不我去把我那药炼一炉出来。”
“吕车,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没有看出钟松的病情已经好转了吗?”
庄国栋摇摇头,一脸的痛惜。
矮胖子吕车扭头盯着躺在床上自始至终一动未动的钟松,看了好一会也没有发现任何好转的样子,他很是困惑地看向他那些师兄弟,可他们也都目光闪烁,微微摇头,表示没有看出来。他们也在困惑,师父为何会说已经好转了。
当吕车征询的目光第二次扫到徐域身上时,徐域走到吕车的身边,轻声说:“钟松保持这个状态这么久都没有需要师父出手了。”
听到徐域的话,吕车和那几个人全部一拍脑袋,如梦方醒。他们尽想着钟松能够好起来,没有想到保持病情不加重也是好转了。
庄国栋看了徐域三秒,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终于有徒弟看出了端倪,还没有让他失望绝顶。这也是他为什么把蒲淄提上来的原因,这些六品的弟子都已经没有什么发展空间了。
蒲淄没有看出来,庄国栋不怪他。他之前没有在房间里,不知道钟松的病情隔一会就要加重。若在,他相信蒲淄一定能看出来。
“啊——啊——啊——”
半个多时辰后,一声断断续续虚弱压抑的声音从钟松的鼻孔里吹出,随即他的头还晃了晃,似要把湿毛巾甩掉。
洪飞、徐域,还有吕车他们都惊讶地看着床上动作越来越大的钟松,想要过去查看查看,但庄国栋没有动,他们也只好立在原地不动,但眼睛全部盯在了钟松身上。他们都在想,师父救不了的钟松,难道真的被吴所畏救活了?那这吴所畏是几品炼丹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