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落号称京都第一风月阁,据说聚集了全天下最美最有才情的一众花魁,名闻天下,自然,也就得到了一众京都名流的青睐,听说这天香落的老板和宫里有扯不断的关系,背景很是强大,曾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公子喝多了酒在这里胡闹,第二天人就失踪了,家里人告上衙门,墨迹了一个月愣是给不了了之了,后来那家人不知攀上了哪家大官,又跑去天香落闹事,结果没几天这家人就再也没有在这京都出现过,连同给他们撑腰的高官都被远派外地,彻底断了原本天子脚下扶摇而上的远大前程。
后来众人皆传,这天香落是朝廷里大人物的产业,很有可能跟当朝的两大将军有关。
甭管是哪个大将军,可都是很粗很粗的大腿,从此就再也没有人胆敢在天香落撒野,也就充分保证了众花魁和顾客们的安全,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在天香落这里消费,绝对没人敢来破坏您的雅兴,即便是家里有几房小妾,保准乖乖在家等你回去,还大气都不敢冒。
这天晚上,白云云和龙肖的轿子,抬进了红灯巷之后,又悄悄地拐了个弯,停在了天香落的门前。
下了车轿,胖子先是拿出一面小铜镜仔细瞅了瞅,整了整头上的烫金小帽,扯了扯衣襟,挺了挺了腰板,这才转头看向龙肖这一边。
见龙肖下车后颇有些木讷,胖子给他扯了扯衣服,说道:“看你跟我哥的身形差不多,这衣服还真是很是合身嘛。”
见胖子如此骚、情,龙肖没有理他,指着前面一个大宅问道:“莫非这就是天香落?”
“自然就是。”胖子从腰间拿出一把小扇子,一边轻轻摇着一边说道。
这天香落的经营方式,同红灯巷的其他风月场完全不同,它更像一处私宅,没有喧嚣的吵闹声,没有往来如织的人流,大门两侧也根本没有女倌人迎接,有的只是些侍卫,里面安安静静,同街上的喧闹形成了极大反差。
“我说过的,你不能总把风月场想的那样不堪嘛。这条红灯巷都是天香落老板的产业,但这天香落却是与众不同的,这才是真正的风月场,风、月,本该就是风雅的地方。”胖子一把撑开手里的小扇,轻轻的摇着。
门口的侍卫自然认得胖子,向他们作了个礼说道:“白公子,里面请。”
胖子甩手就拿出两片金叶子,两个侍卫接过,道了声谢,却也没再说什么。
等一起进了大门,胖子才对龙肖说道:“这里的入场费是一片金叶子,到里面你就知道这钱花的值不值了。”
进了大门后,从里面走过来一个小姑娘,领着他们两个人进了园子。
“小左,今天那大风野戈可来了?”胖子对那个小姑娘问道,很显然,两个人早已熟络了。
“白少爷,您今天可来得晚了些,大风公子今晚可早早就来了,好像是昨日跟雨晴姑娘没有聊尽兴,说是今日还是奔着她来的。”小姑娘年纪还小,声音里还带着些稚气。
“那可走快些,今晚出、台的还有哪几位姑娘?”胖子此时两脚走得飞快,竟也不喘,龙肖很是吃惊,心想,信念的力量果然是巨大的。
“今晚出、台的除了雨晴姑娘,还有飞云和黛如两位姑娘。”小左姑娘回答道。
小左姑娘生的娇小,有些跟不上,竟开始小跑起来。
过了一处园子,龙肖见前面出现了一片湖泊,湖泊上光影闪烁,泊了些造型精美的大船,湖泊的对岸有三座灯火通明的亭台。
“今日雨晴姑娘在中间的孔雀台,飞云姑娘在左边的白鹭台,黛如姑娘在右边的鸳鸯台,不知两位少爷先去哪处?”小左姑娘问道。
“去孔雀台!”白云云说道,声调高了些,听起来都有些着急了。
龙肖心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竟然让这么多的男人趋之若鹜,一个个仿佛丢了魂魄一般。
湖边停了些小船,小船虽小,却也同样奢华,就连船中撑船的小厮都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行头。
小船缓缓地驶入小湖之中,荡起的波纹在四处灯光的照耀下,流转出五彩的流光,甚是美妙。
湖心是条大船,远远望去,只见船上雕栏玉砌,灯火通明,待两人乘坐的小船真正靠近了,龙肖才真的目瞪口呆。
大船正中央的船甲上铺着流光闪烁的穿银红毯,红毯上几个暗金色的酒桌不知是用什么木材打造而成,竟可隐隐透过光亮,桌上的盘碟酒盏无不是玉器打造而成,奢华至极。侍女们头饰精美,有穿着绸衣的酒侍,有穿着纱衣的舞侍,一个个眉眼如水月,皓腕凝霜雪。
走上船廊,马上有女侍上前迎接,声声浅笑如莺语婉转。
胖子得意地朝龙肖扬了扬头,说道:“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
龙肖还没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便被胖子拉着坐了下来。
“白公子,薄春醉已经给您斟好了,不知这位公子喜欢什么美酒?”一名酒侍快步走过来,对两人说道。
“与我的一样便好。”胖子轻摇着小扇,一只小手轻轻捏了捏姑娘的小脸蛋,满脸浅笑地对着她说道。
小姑娘娇羞地嗔怪到:“白公子就会欺负人家。”说着给龙肖斟上酒,给两人灿烂的一笑,甜甜说道:“两位公子可以随时叫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