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认命般跳了下去,他奋力朝着燕远征方向游去。
若说之前只是厌恶燕远征,可此刻景王已经想将燕远征千刀万剐了。
这水真的要冻死他了。
都怪燕远征。
景王以及湖中的人满心怨念,可皇帝也心中万分煎熬。
他宁愿自己此刻在湖中,都不愿在船上。
所有人都能正大光明的去救人,而他却不能。
不仅今日不能,甚至日后徐晚凝的任何事他都不能参与。
他们只能形同陌路,他做皇帝,她做臣下之妻。
可曾经他们本该是夫妻的。
在丰城之时,他们两情相悦,差一点她就是他的妻子,他们也差一点就要拜堂。
他和她同生共死过,亲密无间过。
所以他所做的真的对吗?
今日这一切又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皇帝在心中不停质问自己,从前坚定的想法在此刻有了动摇。
徐晚凝在看到水下藏着有人之后,便沉入湖中,朝着别的方向躲去。
她知道,需要给自己拖延时间。
等到燕远征和徐柏差不多游过来时,徐晚凝才装作溺水一般,被躲在水中的这人扯住双脚。
徐晚凝不可避免呛了几口水。
————
“陛下,救上来了!”
吴得泉眼睛极尖,喜的声音都在颤抖。
若是燕远征夫人今日真的出事,陛下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皇帝自然也看见了。
“陛下!”
吴得泉连忙扶住皇帝,一伸手便发现陛下手心竟全是汗。
如今可是冬日啊。
吴得泉心中惊讶,陛下看来是真的喜欢燕远征的妻子。
燕远征抱着徐晚凝上了船,徐柏则将水中这人死死抓住。
“哥哥!”
燕文娇第一时间将身上的狐毛披风披到燕远征身上。
可燕远却直接用其将徐晚凝紧紧裹住。
“哥哥!”
燕文娇十分心疼,“船开快点,快开回岸上去,我兄长若是有事,你们掌舵的这些人别想活着。”
在徐晚凝落水时,燕文娇也有过担心。
但在看到兄长也跳下来后,燕文娇满心便都只有燕远征了。
燕文娇的这句话叫船夫不敢再耽搁。
很快徐晚凝便被安置在了侯府的暖阁之中。
“如何了?”
徐晚玉刚被皇帝那般说,她如今已不敢出门,游湖她自然也没去,可她却密切关注着那边的消息。
“被救下了。”流烟低头嗫嚅,知道主子肯定要发怒。
徐晚玉攥紧手心,脸色扭曲:“废物!安排府中身手最好的人,藏在水中都未叫她死,贱人倒是命大!”
徐晚玉摔碎茶杯。
“被谁救下的,可是外男?”
若是旁的男子救下徐晚凝,今日也不算白费功夫。
流烟摇头,不敢说话。
徐晚玉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她脸色扭曲:“燕远征竟会救下她,明明曾经他是被先帝逼着娶徐晚凝的,他喜欢的是我,如今是不是连他都变心了?”
流烟不敢说话。
————
徐晚凝被燕远征抱回侯府,老夫人一些原本想说的责骂之话,顾忌到燕远征在后,并未说出口。
但话中语气依然算不上好,毫无任何关怀。
“怎会这般不小心?你可知你今日落水连累了多少人?”
“既连累了你的夫君受冻,也连累了参宴的大臣们,甚至连景王都跳下水救你。”
湖上风大,老夫人他们这些上了岁数的人都未去,但是湖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如何能不知道。
在得知这么多人落水之后,老夫人一颗心沉入谷底。
今日之事,侯府一定会被迁怒。
皇帝作为男子,不方便进入内室便只能在外面等。
可他刚到门外便听到 侯府老夫人说出这样的话。
皇帝拧起眉,手心紧握。
他们竟然这般不在乎徐晚凝的安危。
她刚从水中被救,今日差点丧命。
可身为她的亲人,他们毫无关心之语,反而只有指责。
皇帝的心好似被针扎了一般。
徐晚凝此刻会有多难受。
若他是燕远征,是她夫君,此刻他便可以名正言顺陪在她身边,帮她出气。
可如今却只能站在门外,就连日后教训这些人,他也只能见不得光,暗自进行。
“祖母,是有人要害孙女。”
徐晚凝虚弱开口,她捂住胸口咳嗽:“今日并非孙女故意惹事,游湖时孙女被人推入湖中,甚至有人埋伏在水下,想要置孙女于死地。”
老夫人微愣,但很快便摇头否认:“胡言乱语,谁会想害你,你怕不是有了癔症。”
老夫人心中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