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长姐不愿跟他一起走,徐晚凝便只会无条件支持长姐。
她不会劝长姐,也不会干预她。
对二姐也是。
徐晚凝想到二姐,黛眉微微拧起。
上次徐晚凝去问过二姐,可愿意也暂时去道观,但二姐却有些犹豫,好似在纠结。
二姐夫如今瘫痪在床,不能动弹,也说不了话。
不会再对二姐动手,可徐晚凝还是有些不安心。
“凝儿,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好。”
徐晚凝只能点头。
她同样不会勉强二姐。
“但姐姐在府中要保护好自己,莫要叫自己受到伤害。”
“不会的,我如今还好。”
二姐脸上带着笑意,可徐晚凝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二姐说考虑几天,徐晚凝便只能再等等。
“夫人,王爷又出去了。”
之夏悄悄俯身过来:“奴婢亲眼看见,跟着四小姐身边的丫鬟一起走的。”
“嗯。”
————
“你信中什么意思?”
燕远征开门见山。
徐晚玉眸光泛红:“二哥,一来便这般质问玉儿吗?”
燕远征冷着一张脸并未作声。
徐晚玉还有些不死心。
她自小便长得好,人人称赞,心中也难免自傲。
不愿相信燕远征会对她真的这般无情。
“二哥,你真的对我再无情意了吗?”
“我记得从前我便和你说过。”
燕远征表情极淡,定定看着她。
“你心中明明并未多喜欢我,更谈不上情意,却来问我的心?你该知道我们之间早就再无干系了。”
燕远征早就知道她的性子,徐晚玉不爱他,也未见得喜欢陛下,她爱面子,爱权势。
如今的眼泪,只是为了达到目的罢了。
“你今日信中的话是何意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徐晚玉也不再装模作样了。
她心中其实也早就清楚,燕远征变了心。
“我的意思,上次便和二哥说过了,我要当贤王妃,我要二哥和她和离。”
从前她觉得自己当不上皇后,会难受到想死。
可如今事情真的发生了,徐晚玉却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死。
人的适应能力便是这般顽强。
她如今竟然觉得,当不上皇后,当个王妃也是好的。
总归她要压人一头,绝不屈居人下。
“绝无可能。”
燕远征声音极冷:“信中之事,你若是不说,我自会去查。”
徐晚玉嘴角上扬,浅浅一笑:“二哥何必这般麻烦呢,玉儿告诉你便是了。”
“其实当年救下你的,并非是我,而是姐姐。”
“那年我们三人在灯会上被拐,还记得姐姐和我们那时尚且年幼,胆子又小,我六神无主,二哥你受了风寒高烧不退。”
“当年危难之极,其实是姐姐帮我们成功逃跑的。”
“姐姐自小便心性单纯,那时二哥烧的昏昏沉沉,是姐姐拖着二哥,又抱着我,将我们二人塞入草垛中。”
徐晚玉话语轻轻柔柔,声音极为动听。
“姐姐太傻,她为了掩护我们,自己却去引开那些人。”
徐晚玉脸上一如既往带着笑意,模样瞧着端庄秀丽,可燕远征却听的泛起一阵寒意。
他直觉徐晚玉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
眼前人还是那个人,可燕远征却只觉得她阴暗的像毒蛇。
这样的人,当年又如何会舍身救他。
“后来的事情二哥便知道了。”
“我骗二哥说,姐姐逃跑了,是我救下了二哥,也是我不顾危险采了草药。”
其实自小对草药感兴趣,只有徐晚凝罢了。
燕远征怔怔看着她,神色极为复杂:“那时你便已这般恶毒了?”
徐晚玉对上他厌恶至极的眼神,笑了笑 :“自然,和姐姐一般傻,能得到什么呢,得到的不过是二哥的冷待。”
“可怜姐姐,明明救下了二哥,自己不仅受惊过度,还被二哥误会了这么多年。”
燕远征用力攥了攥拳头,胸膛里翻腾倒海。
何其可笑,他竟被徐晚玉骗了这么多年。
因为当年的恩情,他心中感激愧疚。
易安郡主说,徐晚玉为了救他,受到惊吓,高烧三天,差点没命。
所以他自小便习惯去保护徐晚玉,事事退让,小心看顾她,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甚至因为当年的事情,他前些年对徐晚凝一直不喜。
因为这些不喜和抵触,在他和徐晚凝成亲之初,他更是冷待过她。
可如今徐晚玉却坦白,他感激错了人。
“徐晚玉,你说这些,到底什么目的?”
燕远征脸色极为阴沉,目光森然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