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凝陆陆续续收到了皇帝的信件。
她知道他如今想必很忙,信件内容不算多,但每次都会同她报平安,叫她安心。
“陛下说这两次都胜了,可能再有两三个月便能回京。”
徐晚凝脸上有了笑意,心中也渐渐安定。
太后也开始带着她一起面见朝臣。
“娘娘这……这是否有些不妥?”
吴阁老忍不住开口。
“哪里不妥?”太后直接看向吴阁老:“阿凝是日后的皇后,皇帝的妻子,哀家的儿媳,如今皇帝不在京中,哀家年岁已高,阿凝帮哀家,帮皇帝难道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不一样,您是陛下的生母,何况陛下并未举行大婚。”
太后冷笑一声:“若非你们无用,前线告急,皇帝何必亲自过去,如今也早就大婚了。”
“这件事也是皇帝的意思,你们不必管。”
吴阁老几人勉强才没说什么,虽然默许徐晚凝留在这里议事,但却无人同她说话,只将她当空气。
就算太后寻问她如何看,这几位阁老也能若无其事将她跳过,或许他们也觉得她只会插手这几个月朝政,又或许他们看不上她这样年轻的女子。
回到宣政殿,之夏有些生气。
“这些倚老卖老的老东西,竟这般忽视娘娘。”
徐晚凝冲她摇头:“我第一次过去,只能慢慢来吧。”
只是没来得及等徐晚凝慢慢来,京城和前线便先后发生了变故。
先出事的是景王。
景王去京郊庄子游玩,他从来都是这样的性子,以往身边有随从护卫,从未有过意外。
可这一次,景王却途中突然遇刺,摔下悬崖,不知所踪。
太后本就忧心,病倒在床,结果只隔了两天,又传来皇帝在前线失踪的消息。
消息传回京城时,太后当即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小姐,小姐!”
受到刺激的何止太后。
徐晚凝怔怔握着信件,只觉得天旋地转,甚至连腹部都剧烈疼痛起来。
徐晚凝不知道为什么,她死死捂住肚子。
倒在地上,才低下头看到鲜红的血迹从身下流出,地上都是血迹。
徐晚凝才后知后觉。
原来她怀孕了吗?
徐晚凝愣怔看着那些鲜红的血迹,脑子一片空白,巨大恐慌和惊惧将她完全淹没,好似如坠冰窖。
她刚愿意同皇帝有个孩子。
可如今却又这般。
难道她又要如前世一样了吗?
是了,这一世得到的一切本就是她算计得来的。
皇帝的爱也是她算计来的。
她早该知道的,她这样的女子,或许老天或许都看不惯她。
她本就不配得到这样……
情绪的深渊彻底吞噬着徐晚凝。
之夏反应过来,大喊:“有血!快去叫太医!”
————
再次醒来时,徐晚凝下意识捂住肚子,她直直盯着床幔顶端的花纹,一言不发,默默流泪。
“小姐醒了!”
之夏喜出望外,长公主也围了过来。
“阿凝!”
徐晚凝此刻竟不敢开口。
她不敢问孩子,也不敢问皇帝。
怕自己但凡问一句,都是不好的消息。
长公主温柔擦掉徐晚凝脸上的泪,“阿凝,孩子没事,你放心。”
长公主连忙安抚她:“只是太医说,这一胎怀的不稳,之后你必须要卧床静养,情绪也不宜大起大落。”
长公主说到这里,也只觉得揪心。
短短几日,景王和皇帝都不知所终,太后也受了刺激,一病不起。
连徐晚凝也险些小产。
整个皇室,只剩下长公主一人,可家里的孩子这两日也高烧不退。
长公主这几日也焦头烂额,从未合眼。
徐晚凝怔怔摸着肚子:“孩子竟然没事?”
明明流了那么多血,她以为……她以为孩子肯定没了。
徐晚凝手捂住脸,眼泪涌出,泣不成声,有庆幸也有后怕。
“没事的,阿凝,你放心。”
长公主耐心安抚着:“莫哭了,太医说你不能情绪激动。”
徐晚凝按住胸口,平复了好一会儿。
她才深吸一口气,又问出了心中更在意的问题。
“那……陛下呢?”
徐晚凝声音沙哑。
“阿凝,前线离京城太远,一些消息也不够及时,不过他有勇有谋,或许这次出事也在陛下掌握之中,许是战场上的计谋,你要相信他。”
这样明显安慰的话,却叫徐晚凝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公主说的对,你说的对。”
徐晚凝红着眼:“陛下一定没事的,他答应过我,会平安回京,他肯定没事的。”
“若是陛下知道,我们有了孩子,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