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一口一个贱妇说徐晚凝,长公主在一旁听着,整个人脸色铁青。
她只觉得恶心,这样一个阴险狡诈的枕边人,从前她竟从未看出半分,竟只觉得他高风亮节。
她真是瞎了眼。
“刘鹤,你不得好死。”
长公主从未骂过人,心中无尽的怒火和恨意,到头来也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驸马嗤笑一声:“我只是做了这种事便要不得好死,那祁渊呢?祁渊杀了多少人,你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当年我父亲年事已高,忠心耿耿,不也死在你这个弟弟手中?”
长公主眸中跳动着怒火,她咬牙切齿:“当年是你父亲自己站错了队,陛下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知珍惜,竟在大殿上撞梁自尽。”
“至于你母亲,她自己要随你父亲而去,又怪得了谁,自古皇权更迭便是如此,狠不下心便坐不上那个位置,你不去怨六皇子坑害你们一家,竟来怨陛下?”
驸马狠狠冷笑一声,笑声回荡在空中。
“你们皇家之人都有一颗铁石心肠,永远目空一切,谁都会错,只有你们家的人不会错。”
他父亲是站错队,可他也一生两袖清风,爱民如子。
那些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人都没死,凭什么他父亲这样的好官却要因为皇权而死。
他母亲也只是一个柔弱的内宅妇人。
长公主这样高高在上手握皇权的人,怎么会知道他们这种蝼蚁的心酸。
“就算我们家因为皇帝落得这样的下场,你都从未觉得,陛下有错,也从未想过我敢生出怨恨来。”
“因为你,我从奴隶变成驸马,一朝翻身,你便觉得你是我天大的恩人,我该对你感恩戴德,连一丝一毫的怨恨都是该死。”
驸马的笑声越来越冷,他神色冰冷盯着长公主:“你可未曾将我当成过与你一样的人,也未将我当成丈夫,所有人都是你们祁家的奴才。”
“这些年与你在一起的每一日每一夜,我都觉得恶心至极。”
“如今我做下这样的事情,也只是因果循环,是你自己太蠢。”
长公主的手紧握成拳,胸脯剧烈起伏着,愤怒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刘鹤!我若将你当成奴才,为何要冒死给你生两个孩子,你想夺权却偏要寻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若是早知道有今日,当年我就该赐死你。”
驸马冷笑着,他不再搭理长公主,直接看向燕远征,要与他谈条件。
“我要你撤掉人手,退后二十里……”
驸马的话还未说完,便脸色陡然涨红。
他浑身无力软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你……是你…你做……做了什么?”
驸马口吐鲜血,脸色狰狞,他瘫在地上,再无力抓住徐晚凝。
他的话还未说完,燕远征便抓住时机,直接朝他射了几箭。
“小姐。”
之夏等一众人等连忙上前。
徐晚凝摇头:“我没事。”
徐晚凝看向李大夫:“这次的毒见效很快。”
她趁着长公主质问驸马的间隙下了事先准备的毒药,这是她之前便想好要做的事情。
驸马怒气上涌,这药效比她想的还要快。
李大夫:“唉,幸好没事,你胆子真是大。”
“成功便好,公主没事便好。”
徐晚凝这些时日情绪一直压抑着,到如今才终于觉得松了一口气。
她护住了陛下的姐姐。
“阿凝。”
长公主眼眸发红望向徐晚凝:“这一次是我连累了你,也连累了母后,还有……”
“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