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楚天舒和皇甫端出现在唐都市人民医院,乘电梯直接来到神经内科所在的楼层。
秦天正住的是楼道尽头的单人病房,门外肃立着两个人高马大的黑人保镖。
隔壁的单人病房里,仍昏迷不醒的裴仁,正躺在病床上。
一个身材挺拔,穿着迷彩作训服,脚蹬陆战靴的男子,正来回在地上踱着步子。
他一边抓着寸头,一边咬牙切齿地道:“那个贱人,竟然躲进了总督府。”
说话的男子,正是裴仁的哥哥,裴元庆。
沙发上穿深蓝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是秦少游的大哥秦尚。
他相貌依稀跟秦少游有两分相似,个子没有秦少游高,略显阴鸷的目光让人看着就觉得很不舒服。
秦尚冷然道:“她不可能在里面躲一辈子,等她出来了,有的是机会让你慢慢折磨她。”
“等阿仁发泄够,我会把她扔到飞洲最脏最乱的红灯区,让她好好学做人,这样的贱人,不配嫁给阿仁。”裴元庆目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你把她妈交给我,我就不信她还缩着头不出来。”
秦尚摇头:“她爸当年对秦家有恩,公然欺负她们孤儿寡母,对我名声不利。”
裴元庆咧了咧嘴:“你就是太迂腐,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秦尚不置可否地笑笑:“派人盯住总督府了吗?”
裴元庆撇嘴道:“放心吧,我手下有世界最顶尖的侦察兵,配备着世界最顶尖的设备,别说盯区区一个秦省总督府,就是去盯鹰国黄金汉宫,都绰绰有余。”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黑人保镖的呵斥声。
秦尚和裴元庆对望一眼,起身出门。
外面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带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助手跟黑人保镖对峙。
正是皇甫端和易容后的楚天舒。
裴元庆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楚天舒傲然道:“这是北都针王皇甫老先生,你们敢无礼?”
“原来是皇甫老先生。”秦尚示意两个黑人保镖退开,上前问道:“老先生来这里,有何贵干?”
皇甫端叹道:“听说我秦老弟病重,我是特意来给他治病的。”
秦尚目光闪了闪:“老先生跟我父亲有交情?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皇甫端斜眼道:“我跟你爹一起混的时候,还没你呢,你能知道个屁?”
裴元庆冷然道:“老东西,说话客气一点。”
楚天舒直接朝裴元庆逼了过去:“我们家先生即便面对一省总督,也是这么说话,你敢对我家先生无礼?”
秦尚使了个眼色,示意裴元庆不要说话。
这些名医交游广阔,往来都是富商权贵,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得罪的好。
秦尚笑了笑:“多谢老先生挂念我父亲,可是他老人家现在情况不是太好,恐怕不适合见客。”
“正是因为他情况不好,老夫才来找他,他要是情况好,老夫还不来呢。”皇甫端翻了个白眼,“都给我让开,我要进去给秦老弟治病。”
秦尚寸步不移:“我已经请国内最顶尖的神经科专家会诊过,我父亲的病治疗风险很大,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静养,实在不宜被打扰。”
皇甫端斜眼看着秦尚:“外面都说,你小子根本就不想让我秦老弟醒过来,本来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然是……”
他拖长了音调:“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听到这话,秦尚的眼皮顿时狠狠一跳,忙道:“老先生这是哪里话……”
皇甫端打断道:“不想被人怀疑你狼子野心,就让我进去看看秦老弟的情况。”
秦尚咬了咬牙,闪身让开道路,侧手道:“老先生,请。”
“哼!”
皇甫端背负双手,鼻孔朝天,斗胜的公鸡般进了病房。
秦尚也想跟进去,却被楚天舒拦住:“我家先生诊治病人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说完,楚某人“呯”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房门关闭的同时,秦尚的目光瞬间阴沉了下去,转身带着裴元庆进了隔壁病房。
裴元庆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打开,屏幕上显示的,正是秦天正病房里的画面。
裴元庆沉声道:“那个老东西要是真把老爷子治好了怎么办?”
秦尚反问:“你对自己的东西没信心?”
裴元庆道:“那是我从飞洲一个部落祭祀手里得来的药,试过很多次,中毒的人只有重症脑溢血的症状,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端倪。”
“那你还紧张什么?”秦尚皱了皱眉,“跟卓家签了协议,就让老爷子不治身亡吧。”
隔壁病房里,楚天舒和皇甫端正一人抓着秦天正的一条胳膊把脉。
皇甫端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楚天舒耳中,却清晰出现了皇甫端的声音:“这些傻叉,难道不知道有一门功夫叫传音入密吗?小子,你怎么知道这个房间一定有监控?”
楚天舒道:“裴元庆号称飞洲的兵王之王,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