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媚儿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银亮的小手枪。
她吹了吹枪口的袅袅青烟,幽然道:“袁先生,你的人很不懂规矩啊……这样的手下,给你丢脸都是小事,迟早给你招来大祸……”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中年男子:“我越俎代庖替你清理门户,袁先生应该不会怪我吧?”
看着地上的尸体,张耀东直接懵了。
虽然因为赌输了不服气在他这里直接开打的大有人在,但一言不合就拔枪杀人的,邝媚儿还是第一个。
中年男子的脸色,阴沉的似要滴下水来。
他阴冷的目光死死盯着楚天舒,冷哼道:“主子说话,哪儿有随从蹦出来乱插嘴的道理,这很不礼貌啊……”
他目光回落到邝媚儿身上:“我替邝董你料理了他,邝董应该同样不会怪我的吧?”
话音落下,中年男子身后的手下就纷纷拔枪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全都指向了楚天舒。
邝媚儿并没有被那些枪吓到,她目光平淡的注视着中年男子,开口道:“我强调一下,他是我弟弟,他的话,就代表我的话。”
“他的话就代表你的话?”中年男子嗤笑道:“他要是说把你全部家业都拿来赌,你也认?”
“只要他开口。”邝媚儿往楚天舒身边靠了靠,“我就全都给了他又何妨?”
听到这话,楚天舒目光微微闪动,笑容有些苦涩。
乔诗媛的目光,则变得有些复杂,悄悄握住了楚天舒的手,跟楚天舒五指相扣,仿佛是在宣示主权。
张耀东这才回过神来,忙上前拱手作揖:“袁先生,邝董,小弟我做点小本生意不容易,您二位都给我个面子,千万不要这样……要是今晚闹出大事,我这园子铁定经营不下去了啊。”
“边儿去。”
任长风直接抬手把张耀东拨开,指着中年男子道:“本少不管你什么背景,什么来历,但这里是北都,再对楚少不敬,信不信本少把你丫埋在这里。”
“好大的口气。”中年男子冷笑道:“你们北境的人,一个个说话都这么牛气的吗?”
这时,一个手下上前,凑头在中年男子耳边低语了几句。
中年男子看着任长风的目光微微一眯:“任家少主?怪不得这么大的口气。”
说着,他又看向楚天舒,撇嘴道:“还是个有来历的?能使唤任家少主当跟班的……难道是楚家人……”
他眉头皱起:“可是,楚家排的上号的人物我都认识,没见过有你这么一位啊……”
楚天舒不耐烦的道:“要赌就赌,不敢赌就滚蛋,哪儿特么的那么多废话?”
“就是。”任长风嗤笑一声,附和道:“不敢赌就滚蛋,我们没有闲工夫陪你在这里耗。”
“不敢?”中年男子冷冷一笑,“我袁谋仁活了四十多年,字典里从来就没有‘不敢’两个字。”
“光赌产业和钱不够刺激。”袁谋仁戟指一点楚天舒,“小子,除了刚刚所说的赌注,咱们再赌一条腿,你敢不敢?”
乔诗媛心里一跳,下意识握紧了楚天舒的手。
听到这话,邝媚儿也不复之前的淡定,看着楚天舒道:“弟弟,咱们不陪他发疯。
袁谋仁猖狂大笑:“所以,到底是谁不敢?”
他身后的那些人也纷纷叫嚣。
“动起嘴来牛逼轰轰不可一世的样子,一见真格的就怂了。”
“最看不起你这种嘴炮。”
“小子,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回家吃屎去吧……”
楚天舒淡然开口:“你们不用激我,媚姐输给你的产业,我是必须拿回来的。”
邝媚儿美眸闪动,开口道:“弟弟,些许产业而已,无所谓,咱们不跟他们冒那个险。”
楚天舒幽然道:“假如确实是输的,咱们愿赌服输,可他们要是玩猫腻,我就不服气了。”
听到这话,中年男子眼皮一跳,面上笑容消失,沉声道:“小子,你什么意思?谁玩儿猫腻了?”
楚天舒冷哼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那张臭嘴,我很不喜欢。”袁谋仁指了指楚天舒,“咱们再加个赌注,输了的,自己掌嘴五十,怎么样?”
“可以。”楚天舒道:“空口无凭,咱们立下字据。”
袁谋仁咬牙道:“好。”
任长风轻轻踹了张耀东一脚:“愣什么愣?还不去拿纸笔和印泥来?”
张耀东苦着一张脸:“各位,我这儿还从来没有赌过这么大的……”
“从今天开始就有了,够你出去吹很长时间牛逼了。”任长风又轻踹了张耀东一脚,“快去。”
他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这种刺激的热闹,让他也兴奋了起来,所以恨不得双方赌得再大一些。
张耀东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乔诗媛紧紧握着楚天舒的手,表情紧张:“非要这样吗?”
“怎么?”楚天舒捏了捏女人精致的瑶鼻,“对你男人没信心?”
“不是。”乔诗媛的美眸,瞬间蒙上一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