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从韩沐棠身上传来的浓郁酒气,她身形一滞,柳眉微微挑起。
韩沐棠自然感觉得到邝媚儿的不喜,但是他丝毫不以为意,自顾自从腰间摘下一个酒葫芦,拧开塞子往嘴里灌入两口,这才哈着酒气道:“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邝媚儿走到墙边剑架前,抓起剑鞘插入长剑,随口问道:“要是韩家的那些破事儿,你就免开尊口。”
虽然早就接掌了西境韩家,成为韩家事实和名义上家族,但邝媚儿一向只在韩家的生意上投注精力,对韩家内部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她懒得过问,也不愿意过多接触韩家的人。
最近,韩家以邝媚儿怀孕,身边需要信得过的人手保护为理由,把韩沐棠送到了邝媚儿身边。
邝媚儿尽管知道韩家此举有让韩沐棠监视她动向的嫌疑,但是她怀孕之后,心态已经跟之前有了很大不同。
她很珍惜自己腹中的孩子,进而也就很珍视自己的安全,虽然韩家安插人手在她身边让她心里很不爽,但是她不得不承认,韩沐棠的身手确实不错,留在这里能给她的安全更多保障,所以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对于这种阳谋,一般还真没法应对。
韩沐棠往旁边挪了挪,把身子沐浴到阳光里,惬意的眯着眼睛说:“跟韩家无关,他们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我也懒得理会。”
听到这话,邝媚儿眉眼间多出两分笑意,回过身道:“你说吧,什么事儿。”
韩沐棠笑眯眯的道:“关于楚天舒的事情。”
邝媚儿瞬间紧张了起来,沉声问道:“他怎么了?是不是在绝地出事了?”
尽管接触韩沐棠的时间不长,但她不可能不对这个人做调查了解,知道韩沐棠虽然看上去不太着调,但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
“倒也没有,我只是来告诉姑娘,他从绝地回来了。”韩沐棠打了个酒嗝,“他干掉了北境绝地的一位殿主,解决了北境绝地这次的大危机,现在正跟部下在北都开庆功宴呢。”
说到这里,韩沐棠不无遗憾的说道:“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厚着脸皮跟他去北境绝地,应该能见到不少大场面。”
邝媚儿站在那里,一双惑人的眸子里波光潋滟,轻笑着自语道:“他还真是到哪里都有不凡的手笔。”
女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傲娇。
这,可是她的男人啊!
尽管俩人没什么名分,可是她肚子里却怀着这个男人的孩子,在她心里,这是她此生唯一的男人。
韩沐棠眯着眼睛道:“怎么样?我这个消息不错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邝媚儿白了韩沐棠一眼,“说吧,有什么企图?”
“企图?你挺着那么大肚子,我能对你有什么企图?”
韩沐棠嘴角勾起:“我只是见不得那些渣男把女人哄得五迷三道,有点同情你而已。”
邝媚儿柳眉竖起,嘴里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韩沐棠依然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嬉皮笑脸的道:“你看看你,又不是属狗的,怎么还说翻脸就翻脸呢?”
“你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滚不滚?”
邝媚儿娇叱一声,作势要去抓刀架上的长剑。
“别别别,我这就走。”
韩沐棠呵呵笑着,身形一晃,就从静室内消失。
韩沐棠离开后,邝媚儿的表情就瞬间黯然了下去。
她轻抚着剑鞘,喃喃自语:“回来都不给人家报个平安吗?你心里当真就没有人家一丁点的位置?”
“啊!”
邝媚儿正在那里伤感,腿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却是尧尧又被舜舜追着从外面冲了进来,正沿着她的大腿往上爬。
尖锐的指甲,刺透了她的裤子,扎到了她的肌肤。
“混蛋尧尧,现在连你也要欺负我吗?”
邝媚儿一把揪住尧尧颈后的皮毛,把尧尧从身上扒了下来。
她抓着尧尧,走到窗边的蒲团儿上坐下,然后将其夹在两条浑圆大腿中间,准备给尧尧修剪指甲。
不过,忽然想起,自己没有指甲剪。
尧尧冲着邝媚儿,“喵呜喵呜”的叫唤了起来。
邝媚儿心里忽然一阵烦乱,松开尧尧,没好气的道:“滚吧滚吧,你们都欺负我。”
女人的眼圈儿红了,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
“喵呜。”
尧尧从邝媚儿怀里滑落,也没有走开,而是爬伏在邝媚儿身侧,轻轻舔了舔邝媚儿的手。
旁边的舜舜,“喵呜”一声跳到了邝媚儿的怀里。
邝媚儿抱住舜舜,又抚了抚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眼泪无声滑落。
……
楚天舒今天也很高兴,所以几乎都是酒到杯干、来者不拒,并且也没有运功抵御酒精,等酒席散去的时候,他也已经差不多快要醉了。
本来,乔诗媛还计划等酒席结束,跟楚天舒回红枫别院呢,但是看楚天舒酒意上头,也就打消了那个念头,又跟楚天舒去了他们在无禁城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