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楚天舒也收敛杀机,嘴角勾起:“是吗?那我可得谢谢夫人。”
“看你这孩子。”
谢婉莹就像是真的碰到了自己最欣赏的子侄那样,笑呵呵的道:“你跟舅妈还这么客气吗?”
“那我就进去探望舅舅了。”
楚天舒笑容旺盛,拖长了音调道:“舅妈!”
谢婉莹点头道:“走吧,我陪你进去。”
任长风看着眨眼间就从剑拔弩张变得风和日丽的俩人,瞬间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道:“一个个的,不去当演员,简直可惜了。”
慕容焕嘴唇翕动了两下,显然也跟任长风有一样的想法,不过他可没任长风那么大的胆子敢胡说。
楚天舒进了卧室,来到慕容轩面前,低头俯视慕容轩片刻,又扭头扫了谢婉莹一眼。
谢婉莹依然是面上带笑,不过眼神有点闪躲。
楚天舒在床边坐下,把住了慕容轩的脉门。
片刻后,他放下了慕容轩的手。
谢婉莹开口问了一句:“怎么样?”
楚天舒淡淡的道:“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是用什么方式让他睡过去的,一个大活人每天这么躺着,对身体一点影响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谢婉莹有些紧张的道:“你是说,他的身体出问题了吗?”
楚天舒道:“要说他出了什么明显问题,倒是也不至于,但是会不会给身体留下什么隐疾、会不会影响他以后修为的进境,我就不敢保证了。”
听到这话,谢婉莹的目光急速闪烁几下,神色明显变得紧张起来。
她上前两步,抓住慕容轩的手,看着楚天舒道:“你医术那么好,一定有办法帮他调理的,对不对?”
“这个,我没法给你打包票。”楚天舒淡淡的道:“他具体的情况,还得等他醒过来,我才能具体帮他检查。”
说到这里,楚天舒眼神里多出了几分意味深长:“我觉得,他也是时候醒过来了,夫人说呢?”
谢婉莹看了看楚天舒,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
楚天舒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夫人觉得,慕容镇守使多久能醒来呢?我在外面等,十分钟够不够?”
“我也不是没法让他醒过来,只不过让我动手救治的话,他怕是要承受一些痛苦。”
楚天舒语气幽然:“夫人觉得,是让慕容镇守使自己醒过来?还是由我出手救治呢?”
谢婉莹抿了抿嘴唇,涩声道:“我觉得,或许得半个小时。”
“好。”楚天舒点头道:“我等。”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卧室,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看着房门在眼前关闭,谢婉莹的神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幽幽长叹一声。
楚天舒和谢婉莹在卧室里的对话,外面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慕容延脸上带着他一贯的敷衍式笑容,侧手邀请道:“楚少请坐,我给您泡茶。”
任长风嘴角扯了扯,皮笑肉不笑的道:“别了,我们怕中毒。”
慕容焕勃然大怒,指着任长风,厉声喝道:“我忍你很久了……”
楚天舒淡淡的道:“要吵滚出去吵,不要影响慕容镇守使。”
慕容延沉声道了句:“焕儿,你先出去。”
慕容焕又狠狠瞪了任长风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摔门离开。
慕容延讪笑道:“这孩子,从小被惯坏了,楚少见笑。”
任长风撇嘴道:“这么大的孩子,出去了容易被社会毒打啊。”
那货在楚天舒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抖着二郎腿道:“看他的样子,就是小时候挨打少,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些教育你们当父母的没做好,社会也迟早会给他把这课补上的。”
慕容延皮笑肉不笑的道:“任少说的有道理,这一课,我一定找机会给他补上。”
任长风道:“咱们都自己人,你要是觉得下不了手,这一课其实我可以代劳的。”
慕容延嘴角抽了抽,呵呵道:“倒是不用劳烦任少。”
任长风从怀里掏出烟盒,抖了两根出来,分给楚天舒一根,然后把香烟叼在嘴上,大大咧咧的道:“你看你这慕容老头儿,跟我还客气什么?”
听到任长风嘴里的那句“老头儿”,慕容延的嘴角又是狠狠一抽。
他“呵呵”了声,转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眺望窗外的景色。
他害怕,再跟任长风聊下去,也会跟慕容焕一样,上去跟那货死磕,那货实在太欠儿了。
卧室里,谢婉莹从怀中摸出一个钢笔一样的金属管。
她拧开金属管的塞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针管。
针管里,是一种淡黄色的液体。
谢婉莹挽起慕容轩的袖子,用压脉带绑住慕容轩的右上臂,待静脉显现后,谢婉莹把针管刺入静脉。
接着,谢婉莹解开压脉带,将针管里的黄色液体,缓缓注入慕容轩的静脉。
做完这一切,谢婉莹将压脉带和针管全都扔进了床头柜抽屉里,然后又将慕容轩的衣袖恢复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