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皇甫昭南就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韩沐棠。
韩沐棠蓬头垢面,手里拎着酒瓶子,一幅颓废憔悴样儿。
看到他的样子,韩君卓顿时一阵头大。
人搞丢了,大家都焦头烂额的,你还有心思在这儿喝酒?
虽然知道韩沐棠平时就是这个样子,也不耽误办正事,可现在毕竟时机不对。
当着慕容荻的面儿,这个样子,由不得人不怀疑,你这边对邝媚儿的保护根本就没有上心啊。
果然,看到韩沐棠醉醺醺的样子,慕容荻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她冷冷的看着韩沐棠,沉声问道:“平时就是他在保护邝媚儿?”
韩君卓讪笑道:“是,他是我们韩家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所以家里让他在媚儿身边保护。”
他没好意思说,韩沐棠根本就是他们韩家的第一高手。
慕容荻根本就不接他的话茬儿,指了指韩沐棠,冷冷的道:“先让他清醒清醒。”
听到吩咐,蒋怒娇端了杯水上前,直接泼在了韩沐棠的脸上。
场中的韩家人,见状全都眼皮一跳,但是并没人敢多说什么。
蒋怒娇凝视着韩沐棠,面无表情的问道:“清醒了吗?”
韩沐棠苦笑道:“清醒了。”
蒋怒娇这才回到慕容荻身后站定。
慕容荻盯着韩沐棠,沉声问道:“事发经过,原原本本、仔仔细细的跟我说一遍。”
韩沐棠道:“人是在倾城山的别院失踪的,她平时有晚起的习惯,所以平时她不起来,也没有人会打扰她,那天一直到下午,她也没起床,佣人觉得不太对,就进去看了看,才发现房间里根本没人,这才去外院通知我。
我进去看了,房间里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我也没有找到有外人进去过的痕迹。”
蒋怒娇冷然道:“你的意思是,她是自己离开的?”
韩沐棠摇头道:“我不敢轻易下结论,我只是在向各位叙述我的发现。”
慕容荻又问道:“当时别院内宅的佣人呢?”
韩君卓忙道:“都在,她们也都没听到动静。”
慕容荻沉声道:“我是问,她们人现在在哪儿。”
韩君卓道:“就在这里,知道夫人可能要见他们,所以把媚儿平时身边的人,都集中在了这里,没放他们离开。”
慕容荻指了指皇甫昭南,吩咐道:“把人都交给他。”
“好。”
韩君卓急忙点头应下,然后朝身后亲随使了个眼色。
那人欠了欠身,接着向皇甫昭南侧手邀请:“皇甫先生,请!”
皇甫昭南跟着韩君卓的亲随离开后,慕容荻又向韩君卓道:“最近韩家和邝媚儿那边发生的事情,你一件一件,尽量详细的跟我说,特别是那些很可能得罪了人的事。”
“好。”
韩君卓应了声,就准备开始说。
这时,旁边的韩怀德皱眉道出一句:“夫人,我们也不是你的犯人,更不是在接受你的审讯,连个坐的地方都不给我们,就这么一句接一句的质问,是不是不太合适?”
慕容荻冷冷的瞥了韩怀德一眼。
蒋怒娇则冷哼一声,直接道:“觉得不合适,你可以出去,没有人拦着你。”
韩怀德的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作为韩家的长辈,平时可没人会这么跟他说话。
上次这么不被人当回事,还是楚天舒来韩家替邝媚儿出头的时候。
他咬了咬牙,怒视蒋怒娇:“你算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下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慕容荻淡淡斜了韩怀德一眼,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句:“滚出去!”
韩怀德嘴角抽搐两下,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他也没想到,慕容荻竟然会为了一个他眼里的下人,这么让他下不了台。
韩君卓看了看韩怀德,心里暗叹一声,明明能看出来慕容荻现在心情不好,何必触这个霉头呢?
同时,他看向慕容荻的眼神,也有些复杂。
他算是看出来了,楚天舒的脾气,绝对有很大一部分遗传自慕容荻。
韩君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暗想,要是邝媚儿能成为楚天舒堂堂正正的妻子多好?那眼前这个杀伐果断地位超卓的女人,可就是他光明正大的亲家了啊。
虽说现在邝媚儿怀了楚天舒的孩子,从某种意义上说,慕容荻也算是他事实上的亲家,可是这种关系,显然没办法拿到台面上,让他光明正大的显摆,他心里其实还是颇为遗憾的。
见韩怀德站在那里不动,慕容荻再次厉喝一声:“滚!”
看着慕容荻冷冽的表情,韩怀德好不怀疑,他要是再不离开,慕容荻就要让人把他赶出去了。
他嘴角紧绷,又实在是拉不下那个脸。
这时,韩君卓上前,轻轻扯了一下韩怀德的袖子,压低声音道:“你先出去吧,不要再触怒夫人了。”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