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灏陪赵望舒用过晚膳,在房里闲聊着家常,蓝芬进来,“大人,大狱来了位官差,说是有事禀报。”
“望舒,今晚我怕是要连夜审案,不能回来,你早些歇息。”云灏起身道。“你去忙你的,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儿子的。”赵望舒拉着他的手,“不过,你也要注意休息,别太累了,案子慢慢查。”“知道,别担心我。”云灏勾起她的下巴,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云灏转身出门,站在院门口的衙役,上前行礼道:“大人。”“有人招供了?”云灏问道。“刘虎说要见到大人,才肯招。”衙役说道。云灏冷哼一声,“要见我,行,我去见他。”牢房内,昏黄的灯光映照着斑驳的墙壁,一股阴冷带着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云灏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进了一间刑房,在审问刘虎的两人见他到来,连忙上前行礼,“大人。”“刘虎。”云灏唤道。坐在刑椅上,耷拉着脑袋的刘虎,闻声抬起了头,看着云灏,“云大人,您若能保我一命,我就如实交待。”“良弼郡王的死,已直达天命,你,我保不住。”云灏不愿哄骗他。“云大人果然高风亮节,不愧是云将军的儿子。”刘虎张嘴笑,露出满口染血的牙齿。“如实交待,你可以少受点罪。”云灏对他的恭维并不在意。“云大人,历朝历代,储位之争,不死几个皇子,怎能定得了储君,良弼郡王又不是第一个惨死在这争斗下的皇子。”刘虎咧着嘴,嘿嘿地笑道。“这些废话没必说,你真正的主子是谁?”云灏沉声问道。刘虎眯着眼睛,盯着云灏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云大人,您真的想知道吗?这背后之人,您恐怕得罪不起。”“龙廷卫只听命陛下,没有龙廷卫不敢抓的人。”云灏冷声道。刘虎冷笑一声,道:“好,既然云大人如此坚定,那我就告诉你。我的真正主子,是宝郡王。”宝郡王或许有除掉良弼郡王的心思,但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同胞兄弟是天然的盟友。刘虎隐瞒真相,故意在这里淆乱视听。云灏做了个手势,行刑人拿起烧得通红的烙铁,狞笑道:“刘虎,你当这些刑具是摆设吗?还是鞭子抽得不够狠。”说着,就将烙铁按向了他的胸口。“啊!”刘虎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刘虎,你招还是不招?”审讯人问道。“云大人,您给我一个痛快吧,我不会招的。”刘虎痛得两眼发黑,艰难地说道。“你以为你守口如瓶,幕后之人就会放过他们拿来要胁你的人?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你死了,那人也不活了。”云灏冷笑,“说不定那人已经死了。”“不会,他们答应我,会放了我妹妹和我儿子的。”刘虎喃喃自语道。 “愚蠢,你有利用价值,他们用你妹妹和儿子来要胁你,让你为他们所用。可现在你已被抓,失去了利用价值,你觉得他们还会留你妹妹和儿子的性命吗?你如实招供,说不定还能救你妹妹和儿子一命。”云灏冷冷地分析道。刘虎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决定。“刘虎,招供吧,不要再为那些人卖命了。”审讯人劝道。刘虎张了张嘴,目光闪烁不定。“刘虎,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云灏不想再等下去了,“你可以选择继续隐瞒真相,但是你的妹妹和儿子将会因为你的固执而付出惨重的代价。”“只要你如实交代,我会让手下尽全力去救你妹妹和儿子。”云灏的话里留了余地。刘虎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云大人,我愿意招供。也希望云大人说话算数,尽全力救我妹妹和我儿子。”“你尽管放心,我们大人口中绝无虚言。”审讯人说道。刘虎平缓了呼吸,才道:“三个月前,我还在城防军器械所当差,我爱喝酒,认识了一个卖好酒的行商,一来二去,我们就成了好友”他长篇大论说了许多,总结起来就是喝酒误事,酒壮怂人胆,酒钱逼死人,他好酒贪杯,才一步步走进了行商的陷阱中。妹妹和儿子落入对方手中后,他不得不听命行事,拿行商给他的银子,打点了一番,顺利被选进了良弼郡王府。他在行商的帮助下,成为了良弼郡王的心腹。良弼郡王出城寻找水源,他是随从之一。在良弼郡王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他收到了密信,信上详细的写了路径,让他带良弼郡王走那条路,并将良弼郡王想法子推下悬崖。“我知道,这是个圈套,一旦我动了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妹妹和儿子的性命都捏在对方手里,我别无选择。”刘虎痛苦地说道。云灏没接话,静静的等他接着说。“第二天,我按照信上的指示出发了。那条路,偏僻而险峻,鲜有人知。我故意将良弼郡王引到悬崖边,趁着大家没注意,将他推下了悬崖。”“良弼郡王身边不只你一个侍卫,你是怎么将其他人支开的?”云灏怀疑良弼郡王的随从中,不只刘虎一个内奸。“我在他们早上喝的粥里下了泻药,药是有人放在我的房间里的,我不知道是谁。”刘虎答道。“怎么才能找到那个行商?”审讯人问道。“他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