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宫前,冰棺悬空。
通体白玉所制的九天玄女雕像,浑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但是此刻,同门相残的悲剧,就在她的眼前发生,她却依然无动于衷。
好似一尊高高在上的神明,传神的眼眸中满是淡漠。
整个琼华派的肃杀氛围,好像并未对她产生任何影响。
而她这一个人间道统的存亡,似乎也并不能让她动容。
“啊!!!!”
忽然间,夙玉的眸中淡漠褪去,不由得惊呼一声,“你对我做了什么?”
对于自己“亲手”诛杀云天青的行经,夙玉并非一无所觉。
只是身不由己,无法掌控自己的身躯与行为而已。
这就是“人剑相御”的弊端!
人可御剑,剑自然也可御人。
姜承乾甚至都没对夙玉做什么手脚,仅仅只是以羲和神剑,引动望舒神剑的气机,便可掌控她的身躯,操纵她的言行。
只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九天玄女对琼华派的态度。
或许在传法之初,她就是把整个琼华派当成棋子利用。
姜承乾心中暗忖,只是淡淡道:“为兄只是帮你做出正确的选择,免得让你铸成大错而已!”
说着,姜承乾袖袍漫卷,羲和神剑便已腾空而起。
“吟!!!”
清越的剑啸响起,炽烈的焰流横空,好似火龙盘旋。
望舒神剑亦是在气机感应之下,陡然腾空而起。
一道道寒霜胜雪的冰魄剑光化形,凝聚出一尊太阴冰凤,与那赤焰火龙当空盘旋、缠卷。
继而便又在水火冲荡、阴阳缠卷当中,交织出天罗剑网,向着正欲飞离昆仑山巅的天外妖界笼罩而去。
看到这一幕。
夙玉再也顾不得自己“亲手斩杀”云天青的事情,连忙急声道:“玄霄师兄,你果真是要助纣为虐吗?”
夙玉的声音嘁嘁,面带哀婉,好似想要以此来挽回姜承乾的心意。
但是姜承乾听得这话,心中却只有无语,好似看鲨臂一样看向夙玉。
“我助纣为虐?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姜承乾手中剑诀毫不停歇,口中冷冷道:“若是我们就此撒手不管,宗炼长老等师门长辈,我等的诸多同门,陷落在天外妖界,将会是什么下场?”
“那天外妖族杀绝我琼华派精英,难道就能善罢甘休?”
“到时候,彼辈杀出天外妖界,灭我琼华派满门,祸乱人间的时候,你又该如何自处?”
对于夙玉天真而又鲨臂的想法,姜承乾只想狠狠地给她几个大嘴巴,让她好好清醒一下。
“不!我从未想过要戕害同门!”
夙玉闻言脸色剧变,不由得失声惊呼,“宗炼长老等人,见得情势有变,自然会退出天外妖界,又怎么会一意孤行,血战到底呢?”
说到这里,夙玉好像又给自己找到了依据,苦口婆心地劝说道:“玄霄师兄,你如此做派,才会让诸位同门,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诸位同门拼得两败俱伤吗?”
“只要你幡然悔悟,我们还有机会阻止这场悲剧发生。”
“否则就算飞仙计划成功,我们琼华派又能剩下几个人?”
“难道你要用同门的鲜血,染红自己的飞仙之路,用累累白骨,铸就长生之路吗?”
一想到那一幕幕惨烈的场景,夙玉就不由得心如刀割。
而她止战和平的念头,也变得越发强烈起来。
为了两界的和平,为了同门的性命,她必须要站出来,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但是姜承乾却只想说一句:去你妈的臭鲨臂!
知不知道什么叫杀红了眼?懂不懂什么叫骑虎难下?晓不晓得什么叫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暂且不说人妖不两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问题。
单只说琼华派与那天外妖族如今结下了血海深仇,不以一方杀绝为结果,怎么可能了结?
夙玉的这个狗屁逻辑,就好比是友军在前方血战,我只要断了他们的后路,就能迎来双方大和解、世界大和平,没有八百年的脑血栓,就不可能有这种鲨臂脑回路。
念及于此,姜承乾用看智障的眼神,冷冷地暼了夙玉一眼,“你就不能盼着同门点好?”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可以杀光妖魔,当场终结这场大战呢?”
世界上最好的和平,就是将异族斩草除根,杀得鸡犬不留。
说话间,姜承乾袖袍漫卷,沛然难挡的大力,便已狠狠地将那天外妖界拽落下来。
“轰隆隆!”
下一瞬。
姜承乾看也不看夙玉,羲和、望舒双剑便已在共鸣中迸发出万千赤芒、蓝光,向着那天外妖界飞斩而去。
转瞬之间,阴阳缠卷的太极道图,便已将那天外妖界包裹其中,将那浩瀚如海的妖气,源源不断地转化成精纯的天地元气。
姜承乾不入天外妖界,不